“去找金瘡藥來,不準轟動任何人,不然我就要了你這個丫環的命,”男人淡淡出聲,鷹隼普通的眸子目光鋒利非常,緊盯著人的時候叫人有一種不敢喘氣的感受。
少女約莫十幾歲的模樣,外穿一件烏黑素緞冷藍鑲滾白綾大氅,神情冷酷無波,彷彿要和這冰天雪地融為一體。
安靈梓看出對方眼中的遲疑來,近前去低聲哀告道:“六姐姐,我隻求你這一次。”
那男人腹部、肩上皆受重傷,濃眉微壓雙眸緊閉,在安靈梓走近兩邊之間另有十步之時猛地睜眼,一把拉過身邊正在為他包紮的初夏,右手五指緊緊扣住初夏的脖頸。
安錦雲聞聲動靜,一顆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兩小我直直迎上,安靈梓的神采有那麼一瞬不普通,很快又規複安靜。
她心中驀地生出一些不安來,如果本日初夏在此處出錯,怕是她的命都抵不得。
她想,現在歸去還來得及,歸正在這兒,下女的命算不得命。
安錦雲被問得有些嚴峻,不過轉念又一想難不成安靈梓還能去找彆人問她這藥膏到底是不是和尚給的。
她攏了攏鬢邊金飾如柳的烏髮,走得久了鞋上便沾了很多積雪更顯沉重,她的臉頰也被凍得有些發紅,由此可知她出來的時候也夠久了。
“六姐姐去問人尋了藥麼?”
幾番衡量之下,安靈梓還是挑選遵循方纔說的做。
那男人身份不明,身受如此重傷還能保持著高度警戒,遵循剛纔的環境來看,就算調來侍衛也攔不住此人,還會害得初夏白白就義性命。
安靈梓用眼神安撫了一下惶恐的初夏,回身利落地走開了。
安錦雲非常躊躇,本來七mm出去是因為這個原因,隻是秦朔這瓶東西彌足貴重,要給個丫環用……彆說是初夏,就是亦書她也一定捨得。
一處平常和尚們用來歇腳的小棚子處,模糊約約有兩小我影,安靈梓走疇昔,一個是顫顫巍巍的初夏,另一個是身上染血的陌生男人。
安靈梓點點頭,視野下移落在安錦雲已經被上了藥的手腕上。
風雪麋集,已經將有些花朵打落在地,安靈梓伸出一截皓腕,水蔥一樣的指尖向地上的落花撚去,欲要取一片。
她眼神竭誠誠心,安錦雲終究還是承諾了對方,將玉瓶取出來遞給安靈梓,在對方碰到的一刹時凝睇著對方的雙眸悄悄道:“七mm,丫環的房間在東邊,你不該往北走。”
她身後之人怕是楚國的探子,不知如何逃到了靈安寺來,恰好太後孃娘來此處禮佛他待不得,這才逃竄當中崩裂了傷口,又抓了她來為其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