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高陽公主和皇後葉氏幼年些的時候。
“娘娘冰肌玉骨,如嶺上清風,主子甘心赴死。”
安錦雲微微蹙眉,並不歡暢高陽如許說:“若真是如許,這麵貌為小女帶來的滿是禍害罷了,小女清楚不肯,難不成要小女自行毀容不成?這天下,莫非事事都要順著他的心機?”
那滴淚終究落了下來,砸在了男人揚起來的臉龐上,男人微眨了下眼:“娘孃的淚,好涼。”
高陽略一思忖,悠悠說道:“這天下又不是他的,天然不是事事順著他的心機。”
高陽淡淡笑了笑,臉上呈現回想神采:“本宮同皇後,但是真真的手帕之交,昔日同窗好友;柳下歌樂天井,花間姊妹鞦韆……”
“你去……”寧沛兒吐氣如蘭,湊在以蕊耳邊說了幾句話,眼神中閃著果斷的光芒。
……
那高個寺人被領到了寧沛兒榻前,脫了帽子,解了外套,卻不是個寺人。
實在不消安錦雲說,她也是猜得出來幾分的,寧沛兒及笄宴上出了那麼大的事兒,寧相早朝上親身上了摺子,最後寧沛兒卻還是嫁了出去。
“三皇子妃尚在閨中之時我倆平素並無來往,也談不上有無樹敵,隻是當時及笄宴上,”安錦雲說到這兒頓了一頓,看向高陽:“她彷彿不肯嫁與三皇子殿下,本是想推我出去的,卻不料最後是我那四姐姐……”
想到秦旭大婚之夜給她的那些屈辱,她俄然感覺有些揚眉吐氣的滋味。
那金簪俄然被擲在了地上,收回“錚”的一聲清脆響聲。
她當時若要走寧沛兒天然攔不住她,隻是後事卻難措置,畢竟是太後口諭將她請進宮來陪寧沛兒的,如果以後寧沛兒那邊出了題目,定會牽涉到她。
本來天長地久這麼短,一輩子竟抵不過滔天權勢。
高陽如此直接帶走了她便順理成章了,何況太後孃娘同高陽公主乾係更親厚,天然不會指責與她。
她伸手撓著雪球的下巴,切磋的眼神在安錦雲身上打了個轉兒:“隻是不知她為何非要難為你?是曾結了怨,還是另有原因?”
高陽看著劈麵少女的姿勢,有些恍忽的感覺彷彿劈麵坐著的是十幾歲的葉氏,對方臉上瀰漫著羞怯又誇姣的笑意,兩個女人說些甚麼“天長地久一輩子”。
安錦雲見對方臉上神采和順,不由得唏噓道:“這真是叫人戀慕了。”
那男人勾唇笑了笑,從寧沛兒的榻高低來,跪下謝恩道:“謝娘娘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