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那孀</span><span>婦見局勢已去,隻好和盤托出。本來這孀婦是塔教中的蛇母,自從教主白塔真人被官府處決以後,全部教門都被完整剿除,蛇母躲在青螺鎮瓦罐寺裡,從死屍身上割肉,打成肉餡兒,裹在燒餅裡發賣,置了一具空棺材作為教主靈位,公開裡發誓要報仇雪恥,但多次潛入靈州行刺,都因為防備森嚴,冇能到手。</span>

<span>明天一早,她瞥見官軍進了鎮子,本想遠遠逃開,但仇敵相見,分外眼紅,遠遠瞧見了雁營的燈號,自道真是朋友路窄,看來不是朋友不聚頭,一狠心就躲入棺中等候機遇。可事前籌辦不敷,上來就已經失了先機,隻好冒死脫手,想要拚個同歸於儘,終究還是難以得逞,自知躲不過一死,隻求留個囫圇屍首。</span>

<span>雁排李四罵了一聲,抬腳踹開棺蓋,提刀便剁,誰知</span><span>棺內卻躲著個披麻穿孝的女子,叫道:“軍爺不需鹵莽,奴家還是活人。”說話聲中已從棺材裡爬了出來,給雁營世人道個萬福,自稱是本地人氏,出身書香家世,何如生來命蹙,嫁與了青螺鎮燒餅鋪的趙六為妻。伉儷兩個起早貪黑,辛苦運營燒餅鋪子,固然隻夠度日,倒也過個安穩。誰知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朝夕禍福,趙六被賊寇所殺,連鋪子也一併毀了,冇了安身之所,隻好搬到荒廢的瓦罐寺後殿寡居,打些牛油燒餅,托人到鎮外發賣,換了賦稅為生,單獨伴著安排亡夫衣物的空棺守靈至今。</span>

<span>雁排李四見她對答如流,到處諱飾得滴水不漏,話中竟冇馬腳可尋,但如此平靜自如,那裡像個守寡獨居的孀婦。這番大話瞞瞞旁人也就罷了,又怎瞞得過雁營的四爺。貳心想:“我若現在一刀剁翻了你,卻壞了雁字營的名頭,四爺倒要看看你如何興風作浪。”因而冒充理睬了,收起出鞘的秋水雁翎刀,冷眼盯著她的一舉一動。</span>

<span>這時也不知是因為震地的雷聲,還是驚天的牛鳴,引得整座千年古刹的地底下,收回一陣霹雷隆的迴應。殿頂上的瓦片都跟著顫了幾顫,山牆木柱嘎吱吱地搖擺不休,動靜極不平常,使得滿營皆驚,就彷彿是瓦罐寺下邊埋壓著甚麼龐然巨物,受了牛鳴吸引,將要破土而出。張小辮兒預感到事情不妙,固然還冇見到羅漢貓開口,卻也不免</span><span>有些慌了手腳,他抬眼瞥見倒在血泊中的方良牛,心念驀地一動,想起一件要命的事情來,叫得一聲不好,這回怕是中了塔教的狡計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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