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張小辮兒驀地想起那具女屍還在洞外,趕緊冒雨出去,連拖帶拽地把女屍搬入洞內。孫大麻子和小鳳都看不懂他的行動,這女屍下巴也冇了,奇形怪狀的好生猙獰,將它放在洞裡這一夜不擴音心吊膽,便問張小辮兒:“你留這死人做甚麼?不如也推到河裡去來</span><span>得安妥,不然半夜裡電閃雷鳴,惹得它詐屍起來撲人,可不得了……”</span>
<span>張小辮兒昂首看了看日影,見日頭已經偏了,留在這化作一片廢墟的金棺村裡,畢竟不是事理。大戰過後,四周的賊盜盜賊多數會趁亂在早晨出冇洗劫,即使是故裡故鄉,也非是久戀之所了,就問孫大麻子和小鳳此後有何籌算。</span>
<span>張小辮兒從洞中拖出一具冇有下巴的女屍,四周同來捉蛤蟆的人們見了,儘皆驚得魂不附體,滿身高低顫個不住。在鄉間最是流行那些“鬼狐屍怪”的野談,愚民愚眾見此景象如何能不驚駭?這夥人當即連滾帶爬,飛也似的逃了個精光。</span>
<span>此時忽聽蛤蟆坑的洞中一陣混亂,孫大麻子正拽著小鳳從裡邊爬將出來,洞內那隻巨蛙咬住了他手中杆棒緊緊不放。兩下裡各自較住力量,都不肯有半分放鬆。</span>
<span>孫大麻子抱怨先逃的那夥人不講義氣,真是“世情看冷暖,人麵逐凹凸”。常日在村中都是稱兄道弟地廝混在一處,可當真有人遇著些個危難困厄,需求有兄弟們來幫襯時,卻無一個小子肯出來同擔風險,惹得孫大麻子好一肚皮鳥氣,揚言等回了金棺村再清算他們。他又對張小辮兒說:“還是俺三弟最有義氣,說話做事俱是一身樸重膽略,從不去學那小家小戶的腔派,隻要如許的豪傑子,才氣見得些實在步地。”</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