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情?這曲子的曲調就是這般罷了。”竹子柳扶起薑妘己,他還會傷情麼?這平生,他都不知何為傷情...
竹子柳將藥箱提了出去,叮嚀薑妘己替旻天褪下衣衫,薑妘己的眼睛半晌不離旻天的肩膀,看得旻天毛骨悚然,她這是有多想看看那傷口?
“不是大滇的人就是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旻天無所謂地笑笑,從他記事開端,他躲過的刺殺還少麼?
薑妘己為之動容,曲能通民氣,這首哀怨的曲子將她的思路帶回了上一世。
“本日,你替他抹藥罷,抹完將他的傷口包起來。”竹子柳的眼睛諦視旻天的肩膀,並未看薑妘己,看她這般模樣,三魂七魄怕是不見了,不讓她看那傷口,隻怕徹夜她都不會放心了罷。
薑妘己尋著聲音而去,在一片玉蘭花樹下,見到了竹子柳,他斜倚在一棵樹上,大長腿垂直於空中,彷彿非常傷情,曲子越吹越哀痛,似濃濃化不開的哀怨。
旻天暗笑,她臉紅的模樣另有幾分嬌憨可兒。
隔天,月影星稀,千秋殿。
“刺客?你曉得是誰派來的麼?這宮中莫非有人要你命麼?”薑妘己惶恐,如果刺客是這宮裡的人,那麼旻天此時就萬分傷害,不該再逗留在此。
薑妘己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旻天。
薑妘己換好藥,洗了絹布替旻天擦拭傷口四周多餘的藥膏,她的手才碰到旻天的肌膚,旻天不由得一涼,她的手如何這麼冰。
“是誰傷了你?”薑妘己這纔出口問道。
薑妘己思忖,莫非北殿有傷者?是誰受傷了呢?不會是旻天吧!昨日,傳聞宮裡有刺客,但不知在那邊,莫非,莫非就在千秋殿?薑妘己走得快了些。乃至,超越了慢悠悠的竹子柳,向前奔馳起來。
薑妘己不由得往下看去,隻見不過十二三歲的旻天,身材均勻,健碩,比淺顯少年的要健美很多。不枉他生了那樣一張傾倒薑姒好的無雙俊顏。配著這身材,纔算是名副實在的絕世之人。
她快落空知覺的那一刻,彷彿靈魂飄零起來,分開她的身子。然後,她又見到了旻天,旻天活生生地在半空中望著她。
這平生,除了報仇,她還要助旻天完成他想完成的事,這個決計她也是本日才下定的。
不過,她甚麼都不在乎,隻要旻天能活著,長悠長久地活著,要她做甚麼她也是情願的。
竹子柳和秦寒,一眾宮女都退了出去,殿內隻剩薑妘己和旻天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