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鄭子霖又道:“不管背後拆台之人是誰,這一招確切狠辣,起碼也是束縛住了我們的手腳。眼下恰是祖父入閣的關頭機會,此事稍有不慎,隻怕不但冇能掙得仕林的讚譽,倒先惹了非議。孫兒敢必定,明兒朝堂上彈劾祖父的奏章裡,除了我們猜想的那幾條罪名外,定然還會多一條‘沽名釣譽’。”
提到無憂,鄭明禮便想起了青陽老先生,忙把那名貼的事也說了一遍,又不滿地瞥著兩個哥哥道:“青陽老先生的名貼當然可貴,可那是看在妹夫的份上的。這時候如果有個行差踏錯,怕是先冇沾著好,反倒惹了一身腥氣。”
她抬眼看向玉哥,玉哥有氣有力地點點頭,無憂卻有些不樂意,拉著她小聲嘀咕道:“我要跟你住。”
錦哥心頭驀地一酸,伸手撫過無憂的頭。若不是家裡遭受大難,無憂又豈會不風俗彆人的服侍。
錦哥隻冷靜察看著那丫環,直到她洗完澡出來,那丫環遞上一盅雪梨汁,又拿著乾毛巾謹慎地替錦哥擦著頭髮,她這纔開口問道:“你叫甚麼?”
“父親隻看到他們姐弟相親相愛,卻冇看到阿誰無憂小小年紀竟敢動刀子!要不是中間有人,今兒三弟就被他戳了一刀子了!”
“好名字。”錦哥讚了一聲,低頭冷靜喝著雪梨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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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茂然不由歎了口氣,若不是為了這個家的均衡,他定然早早就打發了靠在椅背上無聊玩著腰間玉佩的鄭子霆。
“還在洗漱。”玉哥說著,扭頭看向冰蕊。
“你如果不肯意,直接跟他們說就好。”她道。
鄭子霏也道:“大哥說得對。姑媽一家要回京的動靜,竟無端飄得滿都城都是,這事本來就有蹊蹺。如果冇有船埠上那些人,我們一家如此大張旗鼓去接姑媽,還能夠說是替姑父鳴不平,可被他們這麼一鬨,倒搞得我們也是想要藉著姑父的名頭做文章一樣。”
“冰蕊。”那丫環垂眼答道。
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向老太爺細細稟了,也冇漏過錦哥的表示:“這些年他們一家也不知是如何餬口的,隻這一兩件事怕還不能看出幾個孩子的稟性。”
錦哥看看四周,扭頭問身邊站著的丫環,“我們住哪?”
回到東屋,錦哥坐在桌邊,沉默地合上眼。這一天的事來得過分俄然,讓她隻感覺腦筋不敷用。
不一會兒,剛纔阿誰答不上她問話的丫環便端著盆水戰戰兢兢地出去了。見她那副模樣,錦哥微一揚眉,又挑著簾子出去,指著阿誰主動答話的丫環道:“你,跟她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