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錦哥又是這副模樣,鄭氏不由皺眉輕斥道:“又這個模樣,可另有半點女孩兒家的模樣。”說完,俄然想起家裡現在的情狀,不由悲從中來,掩麵道:“這可如何辦,正院裡的箱籠金飾竟全被他們抄檢走了,這日子可要如何過?”
“你能夠信賴我。”周轍道。
頓時,院裡響起一片整齊的叫聲:“太太。”緊接著,又是一片整齊的跪地聲。
他說這話的語氣仍然是那麼篤定,篤定得像是在說一句誓詞普通,錦哥又是一愣。等她回過神來,周轍已經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二門,她忙提著裙角吃緊追了上去。
錦哥不知她為甚麼不讓本身提金飾的事,可想到太太那邊,隻得先放下此事,也疇昔扶了鄭氏,一同來到太太的院子。
望著阿誰乃至還稱不上是少女的倔強背影,周轍忍不住低低說了聲:“對不起。”
“太太……”老管家顫巍巍地跪倒在地。
錦哥一皺眉,“太太這是要做甚麼?”
周轍垂下眼,冷冷看著衛榮道:“以你的意義,竟該看著不管?”
“可你畢竟還是個孩子。”太太反握住錦哥的手,打斷她,又道:“你去跟老管家說,叫他帶上帳本。”
“你?!”錦哥一怔,竟在不自發間也學著他低垂起眉。
錦哥點點頭,回身出來,以冷酷的眼神掃過世人,又在她的奶孃和紅葉、紅鯉身上逗留半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錦哥聽了心頭一熱,握緊太太的手道:“冇乾係,爹也說了,我是家裡的老邁,理應……”
她話裡的敵意令周轍不自發地也學著她眯起眼。當他認識到這一點時,忙眨眨眼,用心高抬著眉道:“眼下隻要一個彆例,我帶你弟弟去看郎中。”
見她也受本身的影響揚起眉梢,不知怎的,周轍心頭微微一動,一種難以描述的感受刹時滑過。他再次眨眨眼,迎著錦哥那不閃不避的眼眸點點頭,道:“我。”
等吳元豐趕到大門口時,周轍早已跑得冇影了。
太太搖點頭,道:“家裡已是如此,再扣著人,倒叫人說不刻薄。”說著,拉起錦哥的手,對著院中笑道:“那天錦哥兒說甚麼身價銀子,也隻是談笑罷了,大師不必當真,”又轉向老管家,“你且看看賬上另有多少銀子,都散下去吧。銀子雖未幾,好歹也是我們這麼些年的主仆情分。”
“可我不信賴他!”錦哥叫著,推開玉哥追著周轍出去。
“還是,”錦哥眯眼嘲道,“還是你們也籌算像明天的那些西山大兵一樣,替皇上給我們來個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