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對,我庇護不了我的家人。”
周轍的手放在無憂的頭上,輕聲道:“出甚麼事了嗎?彆怕,萬事有我呢。”
周轍隻是坐在那邊含笑抿著茶,鄭氏已經沉下臉來,責備錦哥道:“少店主是得了你們父親的拜托來照顧我們的人,如何算也該是你的長輩,你如何能夠這麼跟他說話?!”說著,竟又拉過玉哥和無憂,叮嚀他們叫周轍“叔叔”。若不是她不敢惹錦哥,隻怕連錦哥也會被她迫著向著“周叔叔”施禮伸謝。
中間,無憂卻俄然抽泣起來。
望著房門,錦哥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回身回到裡間,將無憂往床的內側推了推,倒頭便睡著了。
錦哥空茫著眼神轉過身,呆呆望著麵前的廢墟。
周轍皺著眉捏緊她的下巴,又拿開毛巾看了看。萬幸的是,眉梢的傷口不大,應當不會毀容。
錦哥忍不住又皺眉瞪向他,這行動扯動傷處,她不由又倒抽了一口氣。
周轍天然也曉得鄭氏的心機,故而也不覺得意,拉過無精打采的無憂,道:“我來時,彷彿聽你們在說昨晚的事。昨晚到底是如何回事?”
錦哥皺眉催促道:“你倒是說啊!到底是如何回事?我明顯看到那兩個賊人把你跟無憂從後窗背了出去,如何轉眼你們又疇前門出去了?”
見錦哥一家人無恙,周轍那緊繃著的心這才鬆弛下來。
周轍摸著絡腮鬍深思著。
錦哥的手抖了抖,毛巾掉落在她的膝上,那烏黑的眼眸頓時變得更加烏黑。
周轍也看看她,扭頭問玉哥:“你有冇有看到他們的臉,可聽到他們說甚麼了冇有?”
想到那可駭的一刻,錦哥的眼神又變得空茫起來。
錦哥勉強轉轉眸子,像是冇聽懂普通,愣愣地望著老掌櫃。
溫熱的毛巾刺激著傷口,錦哥倒抽著氣微微畏縮了一下。
周轍抬手指指她的黑眼圈,“你這隻眼,冇有三天消不了腫。”
周轍深深看她一眼,冇有對峙,隻是將毛巾遞給她,回身拉了張椅子放在錦哥的劈麵,就那麼大馬金刀地坐在那邊,看著她一邊小聲倒抽著氣一邊潔淨臉上的傷處。
玉哥狠狠瞪了錦哥一眼,又偷眼看看周轍,這纔開口說道:“我也不曉得是如何回事,他們俄然就把我們丟在蓮花庵的門口。聽扛包的劉大叔說,彷彿有七八小我,分兩路逃脫了,他們冇能追得上。”
周轍低頭看看她,手指悄悄拂開她那掉落在額角的髮絲,“眼下你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