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昂首看看她，扁著嘴道：“周哥哥還說，我如果碰到甚麼處理不了的事，直管去找老掌櫃，老掌櫃如果處理不了，會把動靜帶給他。”頓了頓，又道：“周哥哥也說，內裡的事不該叫姐姐們操心，以是我纔不奉告你們的。”
老掌櫃上前給老太太見了禮，笑道：“小老兒是東賢街上清風茶社的掌櫃，小老兒的店主和故去的宋公曾有一段友情，此次聽聞宋夫人一家返來，原想著要登門拜訪的，隻因冇人引見而未曾得見，卻不想在這裡偶遇，故而特來拜見。”
“既這麼著，”老太太忙道，“我孃家的侄孫，阿誰老七倒是個合適的。”
不過，也恰是因為如此，才讓周轍第一次深切地認識到，錦哥是個女人，就算奉告她那些事，她也有力擺脫罩在他們一家頭上的那張大網。而，以她那死硬的脾氣，說不定還會去碰個頭破血流……
中間，四女人俄然看了過來，玉哥忙閉了嘴。
隻是，當今之計，得與老掌櫃和少店主竄一竄供詞才行。
“你不說，我們反而更擔憂。”錦哥道。
晚間，老太太奉告老太爺明天在戴德寺裡產生的事時，鄭茂然的眉當即便擰了起來。
“叫船再駛快些。”他回身叮嚀道。
“你可彆小瞧了玉哥和錦哥。”老太太道，“玉哥不說，打小就是個七竅小巧心。那錦哥看著悶，倒是個骨子裡硬的，不然也不會有那膽量裝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唉，我就擔憂這件事遲早會泄漏出去，如有個萬一，玉哥也要叫她帶累了，你那邊的籌算隻怕就要落空了。”老太太不由歎了口氣，“養兒養女養的滿是債，秀娘這邊才叫人放下心來，這小一輩又接上來磨搓人。”
無憂道：“周哥哥身上另有差事，隻是抽暇過來一下罷了，現在已經趕歸去了。”
老掌櫃告彆後，日頭也中天了。鄭家人在寺裡用了一頓齋飯後，便都去了包下的阿誰院子裡午休。
“冇、冇有……”無憂低下頭去。
聽著對方隻是個茶社的掌櫃，老太太的眉微微一揚，笑問道：“不知你家東主是何人？”
鄭茂然道：“疇昔的事也就不說了，眼下既已如此，明兒你就把秀孃的嫁奩還給她吧，再把宋家的祭田也一併交出去，隻說是一時勢多忘了。”
這受托之人，定然是少店主了。而那所謂的保管之物，大抵是少店主想藉此幫助他們一家吧，就像他們進京的程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