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轍的手沉沉落在錦哥的肩頭,冷冷瞪著麵前阿誰油頭粉麵的男人。
“這是我們少店主。”答覆他的,還是是多嘴多舌的小餘。
他用心一字一頓、似咀嚼般說著錦哥的名字,說得錦哥和周轍不由都皺緊眉頭。然後他扭頭用扇子敲敲小餘的頭,道:“我說,天字二號房在哪兒?還不快帶路!”
她抬眼看去,卻隻見除了那些熟諳的婦人外,小小的茶座間竟多了兩圈陌生的男客。一圈,是在頭排的正中心;一圈,則在最末一排的角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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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哥不由兩眼一亮,立即忘了抱怨,技藝敏捷地按住那錠銀子,又拿起來掂了掂,彎著杏眼衝錦哥笑道:“得有五兩吧?誰這麼大手筆?”
這倒確切是如此,因錦哥每天早出晚歸,家務活大半都落在了玉哥身上,故而她的手已經不再像小時候那麼白淨細嫩。
玉哥翻著銀錠看看底部的印記,笑彎著眼道:“是官銀呢。”頓了頓,她俄然想起錦哥剛纔的話,忙問道:“甚麼謝禮?誰的謝禮?清風茶館阿誰少店主的?”
錦哥內心一緊,不由擔憂起來。如果聽客未幾,隻怕明天連給茶館的園地費都掙不返來,那她承諾給玉哥的香脂也就隻能作罷了。畢竟,那不是甚麼吃穿之類的必須品。
“哦……”白鳳鳴拉長著音,倒是冇再理睬周轍,而是低頭對著錦哥彎眸一笑,道:“下午我去捧你的場。錦、哥、兒。”
玉哥的臉微微一紅。明天早上大魏又塞給她兩隻熟雞蛋。加上明天她藏起來的那一隻,恰好三隻。她本身吃了一隻,分了一隻給母親,彆的一隻則給了無憂。卻冇想到這小子竟藏起來冇吃,現在竟獻寶似的拿出來給了錦哥。
固然她甚麼話都冇說,周轍卻彷彿聽到她在說:你也離我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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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在他麵前裝模作樣,他也就不會上你的當了。”
此人的呈現,錦哥一點兒都不料外,讓她感到不測的,是坐在茶桌最後一排角落裡的阿誰黑衣男人,清風茶館的少店主,周轍。
錦哥下午的書場是在申時。
錦哥訝然揚眉,“哪來的?”
看看那兩個男人,錦哥不由一摸耳垂,皺眉嘀咕了一句:“費事。”
而坐在後排的那一名,卻隻是自顧自地低頭喝著茶,那身毫無裝潢的烏黑皂袍襯著一雙冷冽的眉眼,直嚇得怯懦的茶博士老孫都不敢等閒靠近阿誰角落,更彆說是那些正被白鳳鳴以眼色勾|引調|戲的婦人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