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下可算是病急亂投醫了。
“可不是麼。”劉全既是憂愁、既是不解隧道：“您說說這老天爺如何如此偏疼？您同大爺清楚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旁的便不說了，可這男女之事乃人之常情，您竟也被撇了不止十萬八千裡——您瞅瞅大爺跟太太，伉儷之間生生都給處成一則嘉話了！您呢，倒是一竅不通，跟睜眼兒瞎一樣！”
半夏聽到腳步聲漸遠，捂著臉的手剛纔放下來，而回身這一瞧隻見和琳已是完整冇了人影，她半是感覺莫名，半是感覺委曲更甚，怔愣了半晌後，竟是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
且大理寺外一變態態地守著很多人。
“我問你……平常脾氣最好的女人家，剋日俄然改了性子，動輒便哭……你越勸她哭得便越是短長，這是為何啊？”
“那晚我都、我都……”半夏難以開口，隻哭著道：“你明知我介懷她……還將她送你的點心拿來給我，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啊！”
“我如何會呢!你為何會有如許的設法？……你彆哭啊！”和琳手忙腳亂，情急之下，也顧不得男女之防，抬了袖子就要替她擦眼淚。
他點著頭道：“我也是這麼覺著……要不然也不能孔殷火燎地來找大哥幫著救火啊……”
和琳怔怔地點頭，又俄然昂首。
“你在說甚麼啊……我、我是真的感覺你喜好吃五味齋的點心，當即就給你送來了，怎成了你口中的用心氣你了？”
和琳紅透了一張豪氣的臉，轉過身去，走得緩慢，卻恰好感覺每一步都踩在了軟綿綿的雲裡，不實在際又格外飄然。
劉全哭笑不得地“哎唷”了一聲。
半夏俄然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
他這一問算是提示到和琳了。
他以往總聽人說女孩子變臉最快，往前他尚未見地過，本日總算是開了眼了……
“到底出甚麼事兒了？您倒是跟主子說說？”劉全滿眼迷惑地再次發問。
“二爺胡塗了罷？這個時候大爺那裡能得空在家裡閒著啊？您這是出甚麼要緊的事情了？”
他彷彿已經模糊猜到了甚麼，摸索地問：“那這位女人常常都是為何而發脾氣？”
她說著，站起了身就要往裡間去。
和琳冇法答覆她阿誰“真傻還是假傻”的題目，揣著一腔混亂錯綜的設法，想要上前安撫她，但又怕再次觸怒了她。
劉全一聽這莫名其妙的話，便是愣了。
她本是氣急了，可何如江南口音柔嫩，一雙又圓又黑的眼睛裡此時蓄滿淚水，睫毛都濕透了，竟是如何瞧也瞧不出半分進犯性來，反而令民氣生垂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