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簡一案,牽涉官員甚多,邇來朝野民氣惶惑。皇上例外赦免金家公子,顯得獎懲清楚,倒也無益於安定民氣。”和珅說道,“水到渠成,天然是非常順利。”
討情行不通,他們和程淵再三商討以後,隻能定下了這個‘偷天換日’的下下之策。
“可在定下一個周到謹慎的打算之前,急需處理的倒是能夠壓服太妃。”和珅提示道。
傅恒夫人笑著歎了口氣,“你這常日倒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連被皇上封了誥命夫人,也冇個半點動靜,我們擺佈等不到你的請柬,可不但要厚著臉皮登門的份兒了麼?”
換作其他夫人,守著這麼個皇家彆苑,隻怕賞花的帖子提早一個月就得送去各府女眷手中了。
馮霽雯也曉得這是一個重點。
以是,該當就是這幾日了。
再加上金亦禹在都察院稽查金簡的過程中,又出麵作證,甘心供出了父親的很多罪過罪證……
“以往這霽月園還是淑春園的時候,每年此時,我如何說也得拉著宮裡的主子們一道過來賞花——如何現在這園子成了你自家的了,還得要我不請自來、巴巴地找上門來?”傅恒夫人打趣著講道:“……這麼好的景兒,你就美意義自個兒藏著看?”
王傑夫人曾對她也有很多照拂,她的忙,她天然該幫。
馮霽雯心底“格登”一下,從他懷裡抬起了頭來。
劉鐶之也在極力幫他討情。
王傑夫人趕緊點頭。
“……景仁宮有動靜?”她抬高了聲音問道。
和珅點頭應著。
“……”王傑夫人慾言又止。
王秉德,是錢應明的原名。
“我想見……秉德一麵。”
“不瞞夫人說,這園子剋日我自個兒都還是頭一回過來,若不是托夫人您的福,我怕是還不曉得有此景可賞——”馮霽雯這話聽著誇大其詞,可她身後跟著的丫環們卻曉得自個兒的主子並非是在開打趣。
可錢應明的私事,她總歸不想過量地摻雜,若就此尋了藉口將他誆了過來,未免不敷尊敬彆人的誌願。
小醒一怔以後,旋即應了下來。
話罷,又看向馮霽雯,語氣龐大隧道:“我本來並無顏麵見他,我明白現在說甚麼、做甚麼都彌補不了當年的不對,但是……我隻想見他一麵,有些話憋在內心,實在寢食難安。你就當幫一幫我,我隻想跟他說幾句話——”
她考慮再三,終究對身後的小醒說道:“去尋錢先生吧,將此事照實奉告他。他若願來,算是給了我一個薄麵;如果實在不肯,也不必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