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還是低著頭，手指不自發地絞緊了衣角，聲音如蚊響般微小：“就是……你見著章佳二蜜斯，滿臉通紅，手足無措的模樣啊……我可都親眼瞧見了。”
和琳被他看得無地自容，硬著頭皮乾笑了兩聲，“我就是跟您開個打趣……”
和琳轉刹時將同在都城、或近或疏的親戚們都想了一遭。
“這……這是我一個遠房叔父。”和琳磕磕絆絆地說道：“我、我想讓伯父您幫他診一診脈，瞧瞧他這病治得治不得……”
“長姐，我有件事情想讓你幫手。”
轉臉又去攆了和琳出去。
和琳這回“啊——”的更長了。
馮霽雯沉默了半晌以後，伸手接了過來。
馮霽雯轉頭看向他，表示他說。
隻見馮舒誌從袖中取出了一隻木雕的小玩意兒，低聲說道：“這個小兔子，是我客歲閒來無事時雕著玩兒的，有次可巧被九格格瞧見了，她感覺喜好，便向我討要……我、我當時冇給她。”
她爹那性子，恨不能一年當中有三百五十天都悶在家裡頭不見人，出這麼遠的門兒，還是頭一遭呢。
和琳倉猝道：“冇讓您治啊，就是給診個脈，伯父……”
馮舒誌點頭應好。
晚間，和琳帶著馮英廉去找洛河‘閒談’。
馮霽雯本日前來是為了將馮英廉接去霽月園小住一段光陰。
“這是誰？”洛河看著坐在椅上東瞅西看、半晌都溫馨不下來的白叟，皺著眉問道。
“滾！”洛河不耐煩地打斷他。
“那你也幫著多勸勸。”和琳看著她，說道：“這不但是大哥和嫂子的心願，英廉大人那樣的好人，就連我也感覺當真是不該受如此折磨纔對，若不然……這人間也太不公了。”
固然是一母同胞的親生兄弟，運氣也均是波折艱險，可二人因春秋分歧、經曆分歧，已經培養了天差地彆的脾氣與認知。
“你當我是傻子？”洛河伸手指著本身的鼻子，匪夷所思地看著和琳問道。
可冇想到短短數月，阿誰臉頰圓圓、笑眯眯地向他討要小兔子的格格就這麼冇了。
他那日甚麼模樣了？
但嫂子交代他的時候，彷彿也並未對此行抱有太大但願，隻是一派‘碰一碰運氣’、‘混個臉熟’的輕鬆心態。
連哄人都騙得如許冇有誠意，真是令人髮指啊。
“甚麼啊？”和琳聽得雲裡霧裡。
馮霽雯悄悄點頭。
和琳訕訕地還要再說甚麼，卻見馮英廉已經等不及，“噌”地一下站了起來，重重地甩了袖子，豎眉道：“滾就滾！我還不奇怪給你看呢，甚麼玩意兒！……我好得很，非說我有病，我看你們纔有病，病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