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的外祖父,魏清泰。
他緩緩收緊了拳,彷彿俄然又有了莫大的勇氣!
永琰聽出了他語氣不耐煩的警告。
那種好像驚弓之鳥般倉促的神采讓他感覺熱誠而憤激。
但是,那種毫無情麵可言、明知額娘之死另有蹊蹺卻隻字不發、目睹他逃到府上卻半句未曾過問他在宮中如何艱苦、更涓滴不管嘉貴妃的追殺而隻顧讓他儘快拜彆的做法,他永久不會忘。
他們空蕩蕩的人道裡隻剩下了好處存亡。
就是不知這十五爺究竟是年紀太小,說話不知分寸輕重,還是……另有所圖?!
殿內官員聽得此言皆麵露驚色。
“請十五阿哥慎言!切勿因為這一封來路不明的函件便妄行加罪於微臣呐!”金簡當即站了出來打斷。
說話間,他已從袖中取出一封信箋來,雙手高高呈起。
於敏中與金簡互視一眼,而後金簡也隨之重重地跪了下去。
現在他倒不這麼以為了。
世人看著永琰,眼神各彆。
馮霽雯更是驚奇萬分。
他早知馮霽雯手中把握了那封密信,雖馮霽雯宣稱原信不在她的手中,但他一向覺得隻是馮霽雯在故弄玄虛。
而在景仁宮主動找上他‘和解’之時,他陳瞭然統統,決然放棄了與馮霽雯合作的動機以後,他們又做了兩手籌辦,一一排查了與馮霽雯有來往之人和與景仁宮存有不對於之意的各方官員,到處皆防得密不通風,可誰又能夠想到……開初被金溶月攥在手中的那道保命符,竟會在身處深宮的十五阿哥手裡!
“十五阿哥所言如同孩童兒戲普通冇有根據,竟不知是受了何人的勾引……微臣從未有過構陷同僚之舉,常保之死更與微臣無關,微臣大膽還請皇上明鑒,還臣一個公道明淨!”
雖是好久未見,但他臉上這類唯恐被扳連的神采,卻讓永琰感覺好似昨日才見過普通。
他不由看向馮霽雯。
“陛下另有要事,十五阿哥還是速速退去等待吧。”一聲暖和的規勸聲‘恰應時宜’地響起。
不過一個尚未參政的半大孩子罷了,有甚麼事非恰當著一眾大臣的麵相稟?且還是如此景象之下。
馮霽雯看著他緩緩跪了下來,看似沉著的行動之下,一雙手卻微有些顫抖。
卻還是字字清楚隧道:“兒臣有要事需稟明皇阿瑪——”
……竟另有物證!
他曉得僅憑他和馮霽雯兩人之力,這太難了。
他曉得了那種自保不暇的感受,已經不會再去老練地見怪力量微渺的他們當初不肯伸出援手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