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聽我說。”她再次抓住那彥成的手臂,語帶奉勸地說道:“我曉得你心急見她,但若這般強闖出來,便是抗旨不遵、大不敬的罪名——你即便是擔得起,可莫非也不怕連累阿瑪和瑪法嗎?”
諸官見狀眼神各彆,乾隆亦皺了皺眉。
她早推測了。
那彥成討厭地甩開了她。
來人雖以冪籬遮麵,但單聽聲音他也能等閒辨得出是誰。
“走!”
那彥成重哼了一聲,一個字也不肯與她多說,隻將她再次重重甩開。
他不曉得這是個甚麼處所,隻見擺佈兩側站著的皆是穿戴類似的官員,唯有正上方有一名高高在上的人物一身明黃衣袍,其上金線織就蟠龍圖騰,頂戴上綴著燁燁生輝的夜明珠,神情非常嚴肅。
但無妨……
貳內心一陣狠惡的不安。
膝蓋重重地磕在光滑冰冷的大理石空中上,馮英廉眼中本能地閃過一絲驚駭,有幾分瑟瑟地跪在那邊不敢昂首。
低頭反觀本身,鐵鏈加身,衣履薄弱,最是寒酸不過。
可她此時不該該待在景仁宮內嗎?
走在前麵的馮英廉已是滿頭烏黑,雖也大抵梳洗過,形象上不至於過分失態,但同昔日一板一眼、循矩精乾的外務府大臣形象已是差之千裡——特彆是那副腳步遲緩有力,髯毛混亂,且眼神渙散蒼茫的模樣,已是再找不到往昔的半點影子了。
而跟著那道身影在殿中膜拜,行動遲緩得體,這類‘他隻是忘了穿朝服來上朝’的錯覺感,一時候竟是更加濃烈地在金鑾殿內傳播覆蓋開來。
見他又走向手中持刀的官兵,彷彿是不聽勸止,執意要闖出來,章佳吉毓的下唇都咬出了血來。
阿六吃緊地趕來,在兩邊脫手之前來到了那彥成身邊,倉促一施禮後,附在他耳畔同他低聲說了一番話。
章佳吉毓隔著冪籬與他對視著,垂垂收回了唇邊的笑意。
他究竟是受瞭如何的折磨?
官員們的目光皆是定在了那兩道身著囚服、雙手以桎梏扣押的身影之上。
這類感受單是想一想便讓她感覺暢快極了!
“皇上。”代表刑部會審的丁韜上前說道:“這馮英廉在金鑾殿之上麵對皇上尚且如此不敬,背叛之意果然昭然若揭!”
她乃至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
“我問你方纔的話是甚麼意義?”那彥成朝她逼近兩步。
章佳吉毓仍在笑著,彷彿冇有看到他的慌亂。
她拿餘光瞥了一眼霽月園高矗立立的院牆,嘴角緩緩出現一絲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