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模糊認識到,和珅接下來的話,也許同他今後的人生軌跡有著息息相乾的聯絡。
“那祖父為何會同程父執俄然著意問起阿瑪生前之事?”正如和珅所言,程父執在信中既是特地提起此事,必定有所發覺,而祖父……夙來不是個愛同人閒談的性子,特彆祖父同程父執也並不算熟悉。
若想得知,必定還要持續往下深挖。
“……可阿瑪歸天,已是有十年之久了罷?”馮霽雯腦海中一時有些渾沌,看著和珅的神情,總感覺非常不對,卻又彷彿是離本相極近了。
而信上除了這一筆帶過的回話以外,餘下通篇皆未再提及此事。
實則這些年來,他一向不解身子向來結實的阿瑪,何故會俄然染上那樣的急症,乃至來不及見上家人最後一麵,便死在了他鄉的任上。
一陣涼涼的夜風透過未關緊的窗欞鑽入室內,馮霽雯忽感覺脊背一陣發冷。
“也就是說……”馮霽雯難掩心驚隧道:“金溶月口中所說的祖父所觸及到的陳年舊事,極有能夠指得便是……”
伉儷二人同坐在榻邊,將這封信一字不落地看完。
眼下看來,顯是為了查實甚麼。
馮霽雯聽得非常不測。
可眼下,她最在乎的卻不在此。
和珅點頭。
而之以是在收到他的去信之前並未主動提示過他與馮霽雯,想必是作為一名長輩的私心——若無需求,不肯見他與馮霽雯牽涉到此事當中去。
“程父執的複書。”
程淵對馮英廉上番請他過府,二人在書房中所談及之言並無過量的贅述,不過寥寥數言罷了——英廉大人曾問及靖林在福建任上之事,其他諸言,皆為閒談。
如此不知過了多久,合法她生出了些許睏意之時,耳邊卻俄然響起了和珅有些降落卻分外好聽的聲音——
可饒是如此,和珅心中亦是翻起了一陣驚濤駭浪來。
“我曾讓人查過,程父執解纜回雲南之前,太嶽父便曾暗下派親信遠赴福建——”
但眼下,這斷掉的線索彷彿模糊又能夠被重新連接上了……
和珅隻是點頭道了句:“夫人說的極是。”
靖林乃是和珅的阿瑪、鈕鈷祿常保的表字。
馮霽雯悄悄地躺在他懷中,一樁樁地捋著剋日來產生的事情。
“程父執的為人,我很清楚。”他握動手中信紙邊沿,目光有些深不成測地說道:“他既是著意提了此事,又道其他諸言皆為閒談,便可看得出他定是發覺出了太嶽父所引來的殺身之禍,必然是與此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