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她全數的設法。
馮霽雯聽得愣了神。
“一早酒醒以後,更加感覺不對勁,一心想著同夫人的安危比擬,我這點委曲也算不得甚麼,便於早朝後尋到了福三公子,與他問瞭然此事,以後,方纔得知阿桂府中的二公子所向夫人提出的那番籌劃。”
“那日在酒樓當中,那彥成與我提及此事,我便道不成行。這幾日他曾差人與我傳信,我也均回拒了。”她悄悄反抱住他,笑著說道:“且不說此舉過於冒險,祖父冤名一日未得洗清,我便不得放心,單就那彥成身為阿桂府嫡孫,而阿桂大人和章佳伯父對其這般予以厚望,兩家又是世交的這份交誼上來講,我便是做不出這等恩將仇報之事來的。”
他說得一本端莊,馮霽雯卻更加感覺不對勁了。
說得就如同是她一意孤行、率性妄為,反倒讓他在背後像個小媳婦似得傷透了心,費儘了神一樣。
馮霽雯一時更覺迷惑了。
馮霽雯聽罷他這番哀怨的控告,這才認識到此人饒了一圈,最在乎的竟還是這一處。
可若談到認錯的話……
如何就是……她有事奉告了福康安,卻唯獨瞞他了?
甚麼叫做‘同她的安危比擬,他這點委曲算不得甚麼’……
“但是——”
“如此說來,是我胡思亂想了,夫人勿怪。”心中的結就此解開,和大人就連認起錯來,也透著一股子豁然的愉悅感。
馮霽雯話還未說完,就被他打斷了道:“夫人,你且聽我說完。”
馮霽雯開端一臉猜疑地看著他。
她不太能夠想得通他這類行動的背後究竟是有著如何的苦處與隱情。
“你先說來聽一聽。”她未有冒然承諾究竟要不要‘同他普通見地’。
見她臉上的神情這般當真,一瞬不瞬地看著本身,眼神中的核閱感竟同刑部獄官審判犯人時有幾分莫名神似之感,反麵珅由……生出了一絲畏縮之意。
他臉上向來如東風般清逸的笑意此時已初顯生硬。
可這類故作輕鬆落在馮霽雯耳中,倒是彆樣的厚顏無恥了。
倘若果然如此,那這般重視細節的演技與哄人之時心安理得的心機本質,也真可謂是入迷入化了呢?
馮霽雯強忍著被人哄得團團轉以後想要嘲笑出聲的打動,看著他,一臉荒誕地問:“彼時那種景象,你為何要裝昏?”
“當真不消了。”和珅將‘當真’二字略微咬重了些。
有他先前騎馬追來之時所言,馮霽雯已猜出他必定是得知了那彥成給出的大膽發起,可卻未推測,他竟是通過福康安得知的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