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的神采卻未曾變過,還是暖和有禮,看著滿麵怒意的福康安,道:“福三公子汲引了,且還是喚我和珅便是。”
二人就這麼對視著。
以是他本日到底是做甚麼來了?
本來這幾日來籌辦好的勸說之言,儘數都忘了,到了嘴邊的話也就成了:“當我本日未曾來過!”
可不知為何,他一見到她這般拒人於千裡以外的做派,不由自主地總想說出些讓她尷尬的話來。
福康安似猜到了她成心避嫌的心機普通,嘲笑了一聲,道:“你與那彥成尚可暗裡約見,我堂堂正正找上門來,卻反倒怕招人話柄了嗎?”
馮霽雯聞言不由皺眉。
得見他這廂肝火沖沖地轉了身便走,馮霽雯好笑之餘,不免一頭霧水。
福康安冷冷丟下如許一句話,便大步拜彆了。
“你即便再有本領手腕,可若當初不是攀上了英廉府這門婚事,又何來今時本日的職位?而現在英廉府遭受這般橫禍,你卻一言不發,甘當縮頭烏龜,隻顧安享麵前的繁華繁華!即便當初結婚是假,可你受英廉府提攜是真!這般忘恩負義……和珅,你還算甚麼男人!”福康安越說越惱,語畢,竟揮著拳頭就衝了上去。
和珅也在看著他。
一時之間,除了嘲笑以外不知還能夠做些甚麼、可偏生連嘲笑都冇體例收回的福康安隻得咬緊了後槽牙。
“大哥。”
莫非她就不奇特本身是如何得知她曾暗裡見過那彥成嗎?
他語氣與眼神當中皆充滿著不粉飾的諷刺之意,令得本來正欲開口向他問候酬酢的和琳臉上的笑意頓時就凝固住。
麵對這類刀槍不入的仇敵,一番發作下來反倒叫對方占據了明智高地,一種名為無可何如的有力感的確讓人挫敗的想要發瘋……
福康安將手臂驀地收回,緊握的拳頭上指節發白,顯在死力忍著。
見福康安這般神態,和琳不敢等閒放手,但又冇法違背兄長之言,躊躇了半晌以後,終是鬆開了福康安的手腕。
“看來福三公子本日乃是帶了成見登門。”和珅還是笑著,半點也不惱,隻是眼中有著一刻的迷惑。
福康安連續在內心問了數句,因皆得不到答覆,一時之間更覺一波接著一波的肝火往腦門兒上竄。
無可否定,他在這方麵比之和珅,渾然是個橫衝直撞的毛頭小子愣頭青,而想要在言語上取勝刺痛對方,亦是難如登天——端看他方纔說了那些刺耳之言,對方卻連一絲慚愧之意都冇有,反倒如此開闊,便足可見此人已經輪作為一個正凡人最根基的恥辱心都冇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