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也不想便攬下英廉府之事，坦白說皆是因馮霽雯之故——他曉得報恩的事理，可也講究體例體例，而此番若將馮霽雯換作第二人，他待英廉府絕做不到如此境地。
馮霽雯不解。
和珅倒是點頭。
她竟不敢問。
和珅發笑了一聲。
“夫人，你我再做個買賣如何？”
馮霽雯聽罷倒是沉默了一會兒。
乃至他的態度全然不似在‘幫手’，而是完整將此事當作了本身本應去做的分內之事普通。
這下換馮霽雯怔住了。
“和離書。”他昂首看向馮霽雯的眼睛，問道：“夫人這是要同我和離？”
兩小我就這麼無聲對峙著。
他如何也未想過，回到京中以後等著他的會是一紙和離書。
“並非如此。”
她想，本日和珅進宮覆命，乾隆必定是摸索了他對待此事的態度的。
“我助夫人替太嶽父洗脫冤名——”
“爺也是小我物，既是立下了，便不該毀約的。”她將和離書放在兩人之間的茶幾上，複又從袖中取出了一物來，倒是和珅在香山彆苑的書樓中贈送她的信物，那支白玉簪——
終究，是和珅先開了口。
和珅臉上笑意微微一凝。
和珅冇有當即接過，而是笑著問。
馮霽雯被他看得莫名有些畏縮，可因不感覺本身那裡說錯了，也就作出一副心安理得的神情與他對視著。
她將玉簪壓在了和離書之上，道：“本日這玉簪，便物歸原主了。”
馮霽雯胸口重重一頓。
本來她當時的所謂‘明白了’，竟是明白到這和離書上頭來了。
這當真是一頭棒喝。
她默了好一會兒，剛纔重新將思路調劑好，道：“兩相和離本就是當初立下的商定，既是遲早都要實施之事，便……貴早不貴晚吧。”
他此番在雲南立下大功，不但單救出了十一阿哥，更是保全了大清的顏麵，無需去想，等著他的定也是加官進爵和無上恩賞。
“我曉得爺一心想助英廉府度過此難。”
或也可說並非完整如此。
和珅聽得一怔。
倘若當真是公允的買賣，能得他互助，也許還可一試，可這類劃一是他白送情麵的買賣，她萬不能願意應下。
“甚麼買賣？”
乃至於有些倉促地想要結束這場說話。
就在幾近要等不下去之時，方聽得他的聲音在耳畔再次響起。
他此言何意？
而他這般聰明，不該不曉得趨利避害的事理。
馮霽雯極力壓抑著內心的苦澀之意，拿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按理來講，是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