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狀欠身相扶,行動謹慎,卻在她剛要坐直身子之際,忽地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見她醒來,他眼神微微動了動,眼中便現出了一絲淺淡卻格外欣忭的笑意。
除了這些,她另有些想哭。
“這藥若再這麼放著,就該涼了。”和珅將藥碗端了起來,往她麵前送。
她本想這麼問,可因想到眼下二人的處境與態度,就嚥了歸去,改口道:“既是如此,好生養著便是了。”
馮霽雯頃刻間回過了神來。
馮霽雯的眼神一刻也未曾分開過麵前之人,乃至健忘了眨眼睛。
模糊約約間,她不知本身為何會有這等行動,彷彿有些荒誕,可心底最深處的震驚卻又是這般的順理成章。
他語氣中儘是沉甸甸的歉然與心疼。
聽他語氣這般淡然,臉上仍還是那副笑吟吟的暖和模樣,馮霽雯心底卻忽有些酸澀滋味。
外頭還鄙人雨,隻是雨勢已小了很多。
可她腦筋昏脹,滿身無一絲力量,這類極飄然的感受又格外埠不實在。
四目相對很久,誰都冇有開口說話。
坦誠道,和珅不在都城的這段光陰,她常常會莫名夢見他,夢中好的壞的皆有過,可卻無一次如眼下這般實在。
馮霽雯睡了好久。
直到他將藥碗擱在了桌上,馮霽雯仍在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
“……”
和珅一本端莊地抬起雙臂打量了本身一番,道:“不知我身上是有何不當之處,竟讓夫人這般緊盯著我不放。”
本來他不但單是在守著她,一雙眼睛更未曾分開過她的臉頰。
好一會兒,就在他當她已在本身懷中睡去了之時,忽聽得一道低如蚊響般的聲音自懷中響起。
馮霽雯有些直愣愣地看著他。
她記得是昨晚在太妃麵前大哭一場罷,約是哭得太痛快了,乃至於邇來一向緊緊繃著的身材俄然鬆緩下來,竟叫風寒趁機入了體,發了場高熱。
未提及本身當時的不得已為之和諸多考量,而是與她包管再無下次。
四下還是晃擺盪曳的燭光,耳畔則是窗外未曾停歇的風雨聲。
這清楚是一件男人的外套——
而這垂眸吃茶潤喉的間隙,卻於不經意間瞧見了臨窗的榻上有著一件深藍色的氅衣。
“嗯,不走了……”
昨夜?
馮霽雯有些呆呆地看著他。
她一愣,剛想問怎另有第二碗,卻聽他道:“這碗是桂花蜜。”
醒來以後,望著頭頂的藕色床帳出了會兒神,而後坐起家來,腦中已是一片腐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