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腦筋昏脹,滿身無一絲力量,這類極飄然的感受又格外埠不實在。
“夫人醒了。”見馮霽雯站在床邊,和珅也略微一怔,後笑著說道:“正巧藥也熬好了,夫人趁熱喝下吧。”
他見狀欠身相扶,行動謹慎,卻在她剛要坐直身子之際,忽地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轉頭去看,倒是頓時驚詫瞠目。
“不走了吧?”她似同夢話。
本覺得出去的是丫環,可這身穿寶藍色淨麵杭綢直裰的年青人……不是和珅又是哪個?
馮霽雯行動有些遲緩地自他手中將碗接過,吃了一口,甜意順著喉嚨就開端往下伸展。
直到他將藥碗擱在了桌上,馮霽雯仍在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
而他亦然。
醒來以後,望著頭頂的藕色床帳出了會兒神,而後坐起家來,腦中已是一片腐敗。
馮霽雯聽罷不由一愣。
馮霽雯見狀走上前接過,冇用調羹,而是湊到唇邊一口口地喝下。
來至桌邊,特長試了試茶壺的溫度,見還燙著,便倒了一杯。
她環顧房中,並未見有人守著,秦嫫與一乾丫環不知是去了那裡,欲張口喊人,嗓子倒是疼得短長,是以就掀被下了床,順手取過一件對襟披在身上。
這等隻言片語便置人於難堪地步的做派,絕錯不了。
馮霽雯挪了幾步來至窗前,隔著支開的半扇窗欞往外瞧了瞧,將熱茶捧到唇邊,悄悄吹了吹。
他語氣中儘是沉甸甸的歉然與心疼。
他手中端著藥碗,走起路來左腿有些遲緩,想必是受了箭傷的原因——
和珅一本端莊地抬起雙臂打量了本身一番,道:“不知我身上是有何不當之處,竟讓夫人這般緊盯著我不放。”
聽他語氣這般淡然,臉上仍還是那副笑吟吟的暖和模樣,馮霽雯心底卻忽有些酸澀滋味。
“嗯,不走了……”
馮霽雯不知是否俄然想到了甚麼,本來病色未褪的臉上緩緩閃現了兩抹可疑的紅。
她怔了怔,騰出一隻手來將這件氅衣提了起來。
如此說來,他回京之途想必趕得很急。
可她房中,如何會呈現男人的外套?
馮霽雯頃刻間回過了神來。
坦誠道,和珅不在都城的這段光陰,她常常會莫名夢見他,夢中好的壞的皆有過,可卻無一次如眼下這般實在。
“本是寫了信的。”和珅笑著說道:“隻是冇推測信還未至,我卻先到了。”
“……爺既要回京,怎不提早打聲號召?”她儘量作出一副天然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