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卻好似猜出了她的欲言又止,看著她道:“此次確是我行事不當,我與夫人包管,再不敢有下次了。”
馮霽雯頃刻間回過了神來。
而他亦然。
“這藥若再這麼放著,就該涼了。”和珅將藥碗端了起來,往她麵前送。
本來他不但單是在守著她,一雙眼睛更未曾分開過她的臉頰。
這清楚是一件男人的外套——
馮霽雯挪了幾步來至窗前,隔著支開的半扇窗欞往外瞧了瞧,將熱茶捧到唇邊,悄悄吹了吹。
“夫人醒了。”見馮霽雯站在床邊,和珅也略微一怔,後笑著說道:“正巧藥也熬好了,夫人趁熱喝下吧。”
他語氣中儘是沉甸甸的歉然與心疼。
和珅一本端莊地抬起雙臂打量了本身一番,道:“不知我身上是有何不當之處,竟讓夫人這般緊盯著我不放。”
未提及本身當時的不得已為之和諸多考量,而是與她包管再無下次。
馮霽雯不知是否俄然想到了甚麼,本來病色未褪的臉上緩緩閃現了兩抹可疑的紅。
“本是寫了信的。”和珅笑著說道:“隻是冇推測信還未至,我卻先到了。”
她一愣,剛想問怎另有第二碗,卻聽他道:“這碗是桂花蜜。”
她怔了怔,騰出一隻手來將這件氅衣提了起來。
馮霽雯的眼神一刻也未曾分開過麵前之人,乃至健忘了眨眼睛。
她記得是昨晚在太妃麵前大哭一場罷,約是哭得太痛快了,乃至於邇來一向緊緊繃著的身材俄然鬆緩下來,竟叫風寒趁機入了體,發了場高熱。
“爺腿上的傷可有大礙了?”她不由問道。
她剛喝罷,和珅便接了歸去,緊接著遞來了第二隻碗。
隻是頭仍有些疼,身材亦是非常衰弱。
這笑意在渾渾光影中顯得極惑人。
“昨夜。”和珅答得非常簡練,眼中卻隱埋冇著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
聽他語氣這般淡然,臉上仍還是那副笑吟吟的暖和模樣,馮霽雯心底卻忽有些酸澀滋味。
好一會兒,就在他當她已在本身懷中睡去了之時,忽聽得一道低如蚊響般的聲音自懷中響起。
可尚且將來得及發聲,就聽得一陣珠簾閒逛的聲響傳入了耳中。
醒來以後,望著頭頂的藕色床帳出了會兒神,而後坐起家來,腦中已是一片腐敗。
本覺得出去的是丫環,可這身穿寶藍色淨麵杭綢直裰的年青人……不是和珅又是哪個?
一刹時,馮霽雯隻當是本身這雙眼睛完整地廢了,現在不但單瞧東西瞧不細心,竟還呈現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