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霽雯挪了幾步來至窗前,隔著支開的半扇窗欞往外瞧了瞧,將熱茶捧到唇邊,悄悄吹了吹。
“本是寫了信的。”和珅笑著說道:“隻是冇推測信還未至,我卻先到了。”
但嗅著鼻間男人熟諳而又久違的書墨香氣,她忽就生出了一種極放心、極依靠的情感來。
但是……“大爺是何時返來的?”
馮霽雯的眼神一刻也未曾分開過麵前之人,乃至健忘了眨眼睛。
……
直到他將藥碗擱在了桌上,馮霽雯仍在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
發覺到她的行動,他便又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可尚且將來得及發聲,就聽得一陣珠簾閒逛的聲響傳入了耳中。
之前不是包管過不會行冒險之舉的嗎?
馮霽雯睡了好久。
“……”
如此說來,他回京之途想必趕得很急。
漫漫雨夜,她未再發覺到冷意。
她本想這麼問,可因想到眼下二人的處境與態度,就嚥了歸去,改口道:“既是如此,好生養著便是了。”
“昨夜。”和珅答得非常簡練,眼中卻隱埋冇著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
他手中端著藥碗,走起路來左腿有些遲緩,想必是受了箭傷的原因——
可她腦筋昏脹,滿身無一絲力量,這類極飄然的感受又格外埠不實在。
來至桌邊,特長試了試茶壺的溫度,見還燙著,便倒了一杯。
他見狀欠身相扶,行動謹慎,卻在她剛要坐直身子之際,忽地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她怔了怔,騰出一隻手來將這件氅衣提了起來。
四目相對很久,誰都冇有開口說話。
馮霽雯行動有些遲緩地自他手中將碗接過,吃了一口,甜意順著喉嚨就開端往下伸展。
她動了脫手指,繼而雙手撐在腰側,要坐起來。
她環顧房中,並未見有人守著,秦嫫與一乾丫環不知是去了那裡,欲張口喊人,嗓子倒是疼得短長,是以就掀被下了床,順手取過一件對襟披在身上。
“……”馮霽雯想說些甚麼,卻隻是沉默不語。
隻是頭仍有些疼,身材亦是非常衰弱。
坦誠道,和珅不在都城的這段光陰,她常常會莫名夢見他,夢中好的壞的皆有過,可卻無一次如眼下這般實在。
模糊約約間,她不知本身為何會有這等行動,彷彿有些荒誕,可心底最深處的震驚卻又是這般的順理成章。
馮霽雯頃刻間回過了神來。
“這藥若再這麼放著,就該涼了。”和珅將藥碗端了起來,往她麵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