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英廉這件案子是大事,即便他身在雲南也該有所聽聞,倘若真故意要插手此事,又豈會至今都視而不見。
而這還是最輕的結果。
“皇阿瑪,您就恩準和太太所求吧……”
乾隆則是擰了擰眉。
半晌後,終是鬆口:“既是如此,朕便許你兩月刻日——隻是若兩月以後仍查不到可證馮英廉明淨的力證,你又當如何與朕交代?”
嘉貴妃揉了揉額角的位置,微微蹙著眉心說道:“萬歲爺餘怒難消,此事莫要再擔擱了。”
聽金簡詳細說罷昨晚的景象以後,嘉貴妃眸中微微出現了一層冷意。
“可若她當真壞了大事……”
程淵客歲年底俄然回京‘請罪’,在京中逗留的這些光陰,幾近是日日進宮麵聖——想必彼時,皇上便已有了停戰的籌算了。
“馮霽雯到底是馮英廉的孫女,嫡親情切乃是人之常情——而和珅,就一定肯跟著趟這趟渾水了。”嘉貴妃眼底藏著篤定之意。
以是,隻要不將當年之事牽涉出來,和珅為求自保,必定不會多作理睬。
就連昨晚前去太廟祭祖,母子二人都未被準允隨扈。
嘉貴妃掃了他一眼。
繼而嘲笑道:“兄長說得倒是輕巧,昨晚太廟之事已是人儘皆知,現現在誰不曉得馮霽雯執意要替馮英廉昭雪?如此景況之下,倘若冒然脫手,豈不劃一不打自招了?”
她如何也冇想到,目睹便要被定罪的案子,竟俄然有瞭如許的轉折,且還出自馮霽雯的手筆——
之前先是在前朝對金簡的諸多非難,一向不肯真正地複用委以重擔,再到攤開此事以後在景仁宮中的大發雷霆——隻是以事,她手中的鳳印幾乎都被奪去,永瑆也是以被怒斥,至今仍被禁著足。
“一個戔戔女子罷了,本不敷為懼,即便皇上肯再脫期兩月刻日又能如何?憑她的本領,隻需略加防備些,底子不成能讓她抓住任何昭雪的機遇。”嘉貴妃望著高幾上的鎏金掐絲鏤空鑲紅寶石香爐中升起的絲絲輕煙,道:“可她竟能將本身的心機埋冇得如此之好,若非昨晚之事,怕是到本日還無人得知她在暗下彙集證據意欲昭雪——就連本宮,都被她騙了去。”
雖不知皇上究竟如何得知的此事,但影響甚大。
“緬人投降了?”
從隨行的宮中女眷當中跑上前來學著福康安討情的竟是九公主和恪。
盜取物證,冒然攔下聖駕,這些皆是真相。
可即便如此,永瑆怕也是以失了大半聖心了——更遑論,皇上對他向來算不上非常對勁,不過是幾個兒子裡實在冇得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