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快了。”
恰是況太妃帶著小仙小醒兩個丫環返來了。
馮霽雯搖了點頭,神采龐大。
實在……也在料想當中。
皇上本來並不常去應亭軒,可這十來日裡,本日倒是第二回了。
她不肯意。
玉嬤嬤腳步倉促地行進了內間。
卻見乾隆的身影在簾前頓了一刻。
他最後看了‘況太妃’一眼,未有再言彆的地轉了身。
“非是額娘拘束於你,隻是你身為天子,一言一行皆被天下奉為榜樣,須得更加謹慎方可——莫非,你想成為那史官筆下的昏聵之君不成?”皇太後語重心長。
……
這纔將方纔的一番“驚險”,完完整整地與況太妃道出。
程淵此番回京,名義上是請阿誰莫名其妙的甚麼瀆職之罪來了,可她卻聽乾隆詳細說過此中內幕——程淵此行,實則是為請旨停戰,求朝廷出兵。
乾隆眼中有著一刻的灰敗之色。
在天下臣子百姓麵前,他最為重視的就是一個“孝”字。
好半晌,倒是俄然道:“去應亭軒。”
“皇上。”那寺人又喚了一聲。
但他並未轉頭,而是隨後抬手挑了簾子拜彆。
乾隆緊緊地盯著麵前的‘況太妃’,等著她的答覆。
乾隆遲遲地應了一聲,神情與語氣皆已規複了腐敗。
乾隆身形微微一僵。
乾隆自壽康宮拜彆以後,望著夜色中的滿眼琉璃宮燈,表情尤其龐大。
況太妃一臉無感隧道:“我還當是出了甚麼不得了的大事。”隻當是與馮霽雯互換身份的事情敗露,竟引了天子前來。
皇太後聽罷點頭。
有寺人的聲音隔著簾子傳了出去。
“你該曉得額娘冒險留她至本日,是因始終顧及著你。”皇太後看著乾隆,語氣有些怠倦地說道:“額娘現在當真是老了,很多事情已是得空過問,可你若長此以往,又怎叫額娘能夠放心的下。”
尚且來不及開口,便聽況太妃皺眉問道:“方纔在淩甘閣外,見著了禦駕——出了何事?”
這樁暗渡陳倉的事情雖是辦得標緻,可皇上此番冒然來淩甘閣尋太妃,又是被太後宮中的人請走的……不知邇來因程將軍回京一事,一向對太妃心胸忌諱的太後孃娘,又會有何反應。
“可讓皇上看出甚麼不對之處來了?”她低聲卻嚴峻地問道。
“天子但是籌算要停戰了?”
皇太後雖未明言訓飭,給足了他麵子,所為不過隻是不傷及母子情分罷了,卻不代表不會究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