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三爺……”福英站在原處,神情躊躇而遲疑。
那些手劄也許隻是筆跡與她非常相仿之人決計構陷……
“三爺,剛進申時。”福英答道。
“想來應是金家、金家二蜜斯。”福英自是聽得出也看得出自家三爺模糊約約的迴避之意,可這等事,即便是一時迴避了疇昔,來日不過是苦上加苦罷了。
他就奇了怪了,和珅在雲南受傷的那點子事兒,真的能說上這些日子還說不完嗎?
可福康安還是一眼便將其認清了。
程淵神采恍忽地點點頭,依言坐了歸去。
正因過分於在乎,方會如此,明知自欺欺人,卻甘願拿這長久的假象來安撫本身。
福康安帶著福英上了二樓,尋了臨窗的位置落座下來,將一扇窗欞支開,便可將隔街而立的彆苑正門前的景象一覽無遺。
口信中商定的時候便是申時。
“可你畢竟還是來了。”程淵看著她,道:“我便曉得,你也還是想見我的。”
腦中諸多認識交雜,卻不過一瞬,便儘數消逝匿滅了。
不但是對上了手劄中的各種內容,亦對上了他曾前後兩次在這定府樓街偶遇金溶月之事——隻是當時他對她未曾有過半點思疑,底子未有想到她所謂的“進香”,竟是來此處與彆人暗下私會!
“三十多年未見,你現在倒將威脅人的門道研討的非常得心應手了。”
他一口氣將茶水飲儘,擱下杯盞後,方纔問:“甚麼時候了?”
由此可見,她與十一阿哥確如信中所言那般,曾不知多少次在這彆苑內私會……
無關其他,隻因邇來幾日的表情於他而言實在是過分難捱了,眼下如有一絲能夠竄改究竟本相的根據在,他都需求死死抓住不放,恍忽是視作了拯救稻草普通。
“回府。”他語氣中隱含著冇法粉飾的‘豁然’。
此時的英廉府正廳中,小醒將本來守在廳內的一眾丫環支了下去,同小仙二人一同守在廳外。
“……青爭。”
福康安聽罷便再未有置聲。
卻見不過瞬息間,福康安臉上的赤色已是褪儘,就連緊緊抿起的薄唇都成了烏青的色彩。
他剋日來幾近未曾進食,更未曾閤眼,加上整天多思,沉浸於翻天覆地的打擊當中,若非是身材較普通人健旺些,再有內心深處最後一絲不肯定的胡想支撐著,隻怕早已倒下了。
福英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
這便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