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
和珅著一身深藍色官袍,周身的氣勢在陰暗的牢房中更顯出了幾分逼人的冷意來。
“我如何就是胡說了?”小廝上前兩步,往床邊走近了些,歪著頭將和琳高低打量了一遍,道:“他中的清楚就是三蟲三草毒嘛,並且看此景象,中毒起碼已有十來日之久了。”
“冒昧一問——”忽有一道清澈的聲聲響起,帶著濃濃的獵奇之意,問道:“躺在床上的這位公子,他身上中的是甚麼毒?”
“你不讓我好過,我也要讓你一輩子知己難安。”袁守侗眼底一片猙獰之色,將和珅眼底微不成查的情感竄改儘收眼中。
他犯下這等連累九族的大罪,現在最怕的也許真不是死,但他必然不敢麵對被其連累的一乾家眷。
他在摸索在和珅心目當中,究竟是有多麼看重和琳這個弟弟。
……
他靠牆而立,緊緊攥著鎖動手鐐的雙手,握成了拳。
“買賣可不是這麼做的。袁大人若真想與我做買賣的話,無妨再衡量一二,提一個相稱的前提出來。”和珅微淺笑了笑,道:“我不焦急,袁大人無妨再細想想,但明日堂審之前若還未下決定的話,那就彆怪下官未曾給過袁大人開口的機遇了。”
和珅也笑了笑,並未被其激憤。
光芒暗淡的重犯牢房中,袁守侗一身紅色囚衣,手腳之上皆鎖著沉重的鐵鏈,與昔日裡人前風景無窮的模樣可謂天壤之彆。
不是甚麼罕見之毒?
麼麼噠。
“……你到底想說甚麼!”
“那你們何時能找到解藥?”小廝又問,一雙大眼睛看起來天真懵懂。
和珅眼底神采微聚。
“你懂甚麼!”袁守侗奸笑著道:“冇能殺掉乾隆,我死不瞑目!但我袁守侗死得其所,無愧於列祖列宗!”
“我咎由自取?我心存謀逆?”袁守侗抬頭嘲笑了兩聲,道:“謀逆……就因當今天下事滿賊在當家做主,我等行動便成了大逆不道嗎!”
他做夢也未曾想到,本身辛辛苦苦埋冇多年,有朝一日竟會敗露在一個初出茅廬的黃毛小兒手中。
袁守侗的兒子們可冇他這般硬氣。
屋內世人皆循名譽去。
“你不懂彆胡說。”那彥成拿製止的眼神看向他。
“事到現在還不知改過。”和珅同在望著他,一派安靜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波瀾來:“若非是你心存謀逆之意,行以下犯上之舉,又豈會落得如此結束?時至本日皆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