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他鬆了手中牽馬繩，上前幾步伸手叩門。
匾額本來應是青木所製，跟著時候的推移，風吹日曬之下顯得有些發黃。另有著一道道藐小的裂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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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現在作為一個禦前侍衛，是如何同都察院搭上線的？
“吱呀——”一聲輕響，兩扇門在他麵前分開了來。
這才模糊聽得有腳步聲響起，繼而似是門閂被從內裡拉開的動靜。
“祖父說積年來都有這類征象產生，怪隻怪汪士英做事不謹慎，被人給抓住了把柄。”馮舒誌按著馮英廉的話說道：“傳聞皇上邇來正要懲辦一批官員以正視聽，清除朝政，現在汪士英等人被都察院舉發，隻怕降職罰俸都是輕的。”
在京中見過他真人者少之又少，加上他一人獨行，未帶任何侍衛侍從，想也不該會被人等閒認出。
“那就好……”馮舒誌點點頭。
可他怎會找來了此處？！
他奇特的是，玉嬤嬤方纔在聽到他姓程之時，眼中一閃而過的驚奇之色。
“希齋哥的傷勢規複的如何了？”馮舒誌摸索地問道。
且玉嬤嬤模糊還感覺似在那邊見過。
這可當真不像是一座庵廟。
馮舒誌聞言。麵上因為慚愧而一陣紅白交集。
“我曉得了。”他站起家來。
溫和的輕風拂過，滿樹青嫩的銀杏葉收回沙沙輕響。
靜雲庵從不歡迎外客，更遑論是外男了。
三月春意正濃，靜雲庵外的青石徑旁長滿了苔蘚與矮草，間或冒出兩三朵色彩不一的野花兒，或平淡或多姿，在溫暖的日光下開的極好。
程淵將這三字默唸了一遍。
“靜雲庵？”
到底是宮中出來的嬪妃，在麵對外男時多有避諱也是有情可原。
男人漢大丈夫，如果連道個歉都畏手畏腳的，今後還如何能成大事？
其上刻著的筆跡雖也失了原有的色彩，但刻痕卻耐久彌深。
幾近是直覺，她第一時候裡便想到了和珅。
可麵前雙鬢摻了一抹烏黑，年約五十高低的男人，雖是一身簡素青布袍，然一身氣勢卻格外凜然，明眼人一瞧便知絕非淺顯人物。
前來開門的玉嬤嬤瞧見來人。略怔了半晌。
姓程！
他思前想後，還是決定要親身跑這一趟。
“那裡有……我不過也是從祖父那邊聽來的罷了。”
馮舒誌躊躇道：“……我怕希齋哥不肯意瞥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