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淨度？”那是甚麼？嘉蘭有些猜疑。
“九海……海……黎秋河，你是想起故裡了麼？”嘉蘭撫摩著琴身，看似漫不經心腸問道。
盤庚將重劍揹回身後，甩了甩頭，甩去了臉上與髮梢上的一些雨珠：“副統領，有酒嗎？”
身份、表麵另有神采都能夠假裝，但眼神倒是冇法等閒竄改的，她那雙暮色沉沉的眼睛裡，清楚有鷹隼普通的如針冷銳在浮動。即便蒼鷹落地，收起了翅膀閉上了眼，又有誰會真的把它當作山雞？大抵，隻要庸人纔會分不清吧……
他一貫很會看人。
夏芒對這個年青人很對勁：有氣力又能刻苦，為人自傲而不高傲，並且還很守規律，如許的人可謂是不成多得的人才。
可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已經晚了。在黎秋河開口的時候，嘉蘭的手指已經放在了琴絃上，並用力一撥――琴絃並冇有如設想中那樣被撥動，而是紋絲不動。
夏芒拍了拍盤庚的肩膀：“在想甚麼呢？”
夏芒“嗬嗬”地笑了兩聲，也喝下了一杯。
晶瑩的雨水打濕了他的紅色短髮，也滲入了他的衣衫使其變得沉重，但這些外界的滋擾都冇法使他的步子放緩。
“你能夠操琴給我聽嗎？”嘉蘭猛地展開了雙眼，抬開端看著黎秋河，眼裡有深不見底的暗中。
他想要回到幻滅之海，回到他久違了的故裡，隻要那邊纔是他的歸宿。他本應當餬口在大海裡，而非像人類一樣在陸地上餬口。
“副統領，你喝多了……”
順著黎秋河的目光望去，嘉蘭覺得他是在看窗外的天空――她不曉得，黎秋河所諦視著的東西一向都是更加縹緲的存在：從天而降的雨。
但……即便嘉蘭及時地收住了力道，也被傷得不清：她的右手食指的第一個指節，差點被全部切割下來，僅連著一點皮肉，連指骨也被割成了兩截。
可詭異的是，傷口處冇有一滴血流出。
等黎秋河吃完飯後，兩人一起把碗碟清算好了。看著桌案一隅擺放著的古琴，嘉蘭伸出右手，想撥動一下琴絃――這把琴，嘉蘭記得黎秋河彈過。
琴聲雨聲和心聲，聲聲入耳。
嘉蘭坐在黎秋河的身邊，一隻手杵著下巴，直勾勾地盯著黎秋河。
見到這一幕，黎秋河趕緊出聲製止嘉蘭的行動：“彆動……”
雨水先是飄灑了幾滴，緊跟著越下越大，到最後把天空與大地連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