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兒接過白紙,低頭看了幾眼,一雙一樣是赤硃色彩的蛾眉不覺微微皺了起來。倒不是陳禕的圖樣過分繁複,反而是過分簡樸。紙上畫著的是一柄雙鋒短刃,刃身的線條流利美好,柄刃一體不要護手,陳禕在圖旁用筆墨注瞭然全刃長度隻要六寸四分。
陳禕提著禮品走在街上,看似行動安閒,但每一步跨出時,腳下都不著陳跡地暗自發力,一步便是五六尺的間隔,兩步便是丈餘,行進之速涓滴不亞於街上來往的車輛。
陳禕跟在安長貴的身後,沿途見府中樓閣迴廊,雕梁畫棟,各處修建皆華麗而不落媚俗之流,頗具匠心之美。
陳禕上前見禮笑道:“安老爺客氣,小子惶恐。”
那婢女不敢怠慢,快步走出廳堂。半晌以後,從內裡傳來一個鶯聲燕語般曼妙聲音:“爹爹,但是你說的那位仇人到了?”
安琪兒擺手道:“這輕易得很,我會選用上等精鋼為公子鑄刀,到時一併交給公子便是!”
安琪兒大風雅方地起家,與陳禕各歸坐位後,開門見山地問道:“日前家父已經將那塊‘玄空青冥金’交給我,叮嚀我親身脫手為公子鍛造一件兵器以作謝禮,卻不知公子對那件兵器可有甚麼詳細的要求?”
當下安慕華親身引著陳禕到了前廳落座,奉茶已畢,向一名陪侍的婢女叮嚀道:“到後宅去請蜜斯。”
陳禕猜到安慕華定是提早做了交代,含笑點頭道:“鄙人恰是陳禕。”
陳禕鼓掌讚道:“安蜜斯好眼力,我欲請蜜斯鍛造的恰是一把飛刀。質料隻用那塊‘玄空青冥金’便好。”
伴著話音,一團香風劈麵襲來,從門外走進一個紅衫女子。
用過早餐後,他向陳興做了交代,說要到實施與安慕華的商定,到對方的府上拜訪。
陳禕早已起家,見對方向本身禮拜,忙閃到一旁,躬身回禮道:“舉手之勞,不敢當安蜜斯大禮,請起。”
兩人一前一後入了府門,安長貴信手呼喚叫過來一個小廝,叫他快速到府中去報知老爺說陳公子已到,本身則引著陳禕往前麵走去。
“本來恩公真是個小孩子!”安琪兒涓滴冇有閨中女子的內疚羞怯之態,非常大膽地高低打量陳禕一番,似是驚奇與陳禕的年幼,掩口輕笑一聲,才上前幾步盈盈下拜道,“陳公子救得家父性命,安琪兒感同身受,再次拜謝恩公!”
感慨一番以後,他走上前去,舉手抓住門上擦得鋥亮的一隻黃銅門環,不輕不重地叩打幾下,隨即便後退兩步悄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