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例外。向右四十五度歪扭著一顆腦袋,肩膀左高右低的彎傾個身子,一瘸一瘸的,冒著驟雨奮力朝家跑去。
父親說你啥時候賣出去過記念碑,算了,甭乾了,把地省下來,種玉米吧。
父親說你啥時候能賣出去,現在是種玉米的季候,彆再擔擱了咱種一拔玉米,四分地結出來的玉米咋的也能賣七八百塊呢,你賣一塊碑才氣掙多少錢。
“咋冇讓雷把你給劈死呢!劈死了倒潔淨!”父親說。
我想,咱無妨做一件功德。就把剩下的一塊石板鑿刻成一塊墓碑,立在這座孤墳之前好了。立碑劃一於做暗號,好讓很多年今後的先人曉得這塊處統統著一座墳,不要自覺妄亂開采。
在一旁的父親說:“現在石材都漲價了,雕刻成墓碑,起碼得一千塊錢一塊!”
村內裡漫衍起了一則謊言。說歪脖子冇事吃飽撐了瞎作,給一個不知埋著啥人的老墳頭上栽了一塊碑,成果激發天譴,讓雷給劈了一下子,冇死掉算命大。
遭了一次雷擊,差一點讓我死掉。療養了一個多月才氣下床。落下了一身疤痕。一張臉冇法看了,揭去燒傷構成的黑痂,一塊白一塊白的,跟得了白癜風一樣。就連頭頂上也是一片白斑,才長出了幾根稀少的頭髮。本來挺富強的一頭頭髮被雷火燒焦完了。
我的客戶都是一些絕戶頭家的閨女。找上門,讓我為她們已逝去的父母刻墓碑。
冇想到,給孤墳栽碑是惹著了老天,再把碑收歸去,倒是惹怒了墳裡的那位主。
絕戶頭人家本來就希少。並且要比及人家兩口兒死完了,上麵的閨女纔會給他們的墳上立一塊墓碑。
父親衝我呲牙咧嘴的,罵道:“你這個傻屌!咱家不是另有一塊石板嗎!你閉上你個鳥嘴吧!這事兒不消你吭哧!”
如許的一小我,生下來就是讓彆人看笑話的。
狠惡非常的暴風雨,巨雷連續串的炸響。攪得六合間一陣陣擺盪。彷彿天要塌下來了。
在給孤墳立好墓碑的當天早晨。本來好端端的好天俄然竄改了。
母親說你放臭屁,就是費錢買也得給咱家大財買個媳婦,咱家纔不會成絕戶頭。
父親說扔了它吧,彆往家裡擱,倒黴!攤上你這個歪脖子貨,不曉得能不能娶上個媳婦,咱家能夠也要成絕戶頭了!你還往家弄個碑給人下可囊!(可囊,處所土話。下可囊,就是下噁心的意義。可囊人,即噁心人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