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走開！”我揮動著船篙，將那些靠近船舷的死屍撥弄開去。誰曉得力量大了點，一船篙下去，竟然噗嗤一下刺穿了一具死屍的肚子。我倉猝拔出船篙，死屍肚子上呈現一個洞穴，一堆蛆蟲抱成團從肚子內裡滾落進水中，沉浮了幾下。就在這時候，一群大鯉魚浮出水麵，爭相搶食那團蛆蟲，水麵上咕嚕嚕冒出一串氣泡。我看得麵色發白，在內心發誓今後再也不吃魚了。
頓了頓，爺爺接著說道：“女屍身內另有一絲怨魂未散，再加上又是溺亡而死，非常合適填魂的前提，以是我便把女屍帶返來替你填魂！”
這是我第一次跟著爺爺出船，心中滿滿都是獵奇，看著滾滾江水從腳下奔騰而過，我的心中不自禁地湧起“滾滾長江東逝水”的豪情。
爺爺燃燒旱菸杆，在地上咚咚磕了兩下：“明天還得再去回漩沱，水下的屍陣還冇有完整粉碎掉！小七，有冇有興趣跟爺爺去一趟？”
嘩！
爺爺收起旱菸杆：“當然是真的，你的命魂已填，不消害怕水了。你把灶台上的碗洗了，爺爺去清算下東西，一會兒就解纜！”
“就在這裡吧！”爺爺放下擼槳，然後將沉重的船錨從船麵上拋入江中。
中年男人拋下船錨，跟我們的漁船並排靠在一起。
那人也不客氣，竟然大喇喇地跳到我們船上，瞥了一眼船艙道：“喲，這魚網都在艙裡，冇打漁呀？”
放眼看去，起碼有十多具屍身在水中載沉載浮，環繞著我們的漁船緩緩扭轉。
爺爺的腰間彆著旱菸杆，後背上還斜插著那支刻滿符咒的奇異羊毫。
我真是聞所未聞。
“已經到了！”爺爺用力劃了兩擼槳，漁船駛入死人堆中。
我轉頭一看，前麵竟然駛來一艘小漁船，船篷是烏玄色的，陰氣森森，給人的感受很不舒暢。
我答覆道：“爺爺在水下摸魚呢，一會兒就上來！”
鐵製的船錨落入水中，水花飛濺起來，漁船頓時止住了退勢，漂泊在江麵上，不至於被湍急的水流沖走。
解纜之前，爺爺取出八寶袋內裡的墨鬥線，沿著船身纏繞了一圈。爺爺奉告我，墨鬥線能夠驅邪，如許做是為了製止江裡不潔淨的東西靠近我們。
河口村的人都是行船的裡手，爺爺撐出一艘小漁船，逆流往上遊走。
目睹那人的長相如此鄙陋，我的內心不由自主多了一份戒心，我看著他，冇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