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卻有輕微的腳步聲,異化著淺淺的呼吸聲,另有儘力壓抑的嬉笑聲靠近過來。
“說話呀!你叫甚麼?你不會是怕了吧?彆怕彆怕!我和你鬨著玩呢。”
暮秋裡,那桂花樹已經落得差未幾了,但還是有幾株高大的樹木上有零散的金花裝點,走近了,還是有一股帶著甜味的濃香。
方婆子正皺著老臉,擺佈看了看,一把捏了唐七糖的下巴,讓她麵對著本身,壓著聲音,放緩語速說著:“不要亂看!這是公府!公府!這裡頭的人誰都能踩死你!死!曉得吧?我可不想你死!要不是我身邊銀子越來越少,我也不想讓你來這!你如果不能當這份差,我便賣了你!曉得不?要乖!乖!叫你做甚麼,你就做甚麼!乖!”
府邸很大,就這麼走來走去,唐七糖估摸著從雜院出門到現在都將近一個小時了,最後穿過一處小假山,才瞥見一個掩映在桂花樹林中的院落,寬廣高雅,清幽安好。
“我問你話呢?你如何不答覆?”
“嘶!另有比我倔的主!你再不出聲我打你了!說,說不說?!”
唐七糖撇了撇嘴,悄悄歎了口氣,死老婆子,你如果也這麼對我,你要座銀子山我也能給你搬返來!
想想唄,假山洞裡,最合適做甚麼捏?
等了幾息,一雙不大的手在身後一把捂住了唐七糖的嘴,有人湊到她耳邊說話:“噓!彆出聲!走,陪我去前麵的假山裡躲!”
那人把唐七糖往假山石裡一推,本身半個身子探出假山四周看看,纔回身看向唐七糖。
他穿了身大紅的細綢袍子,袍子下襬和袖口都袖著七寶葫蘆、蝙蝠等美意頭的紋樣,隻是衣袍皺巴巴的,鑲白玉的腰帶鬆鬆垮垮像要掉下來,而掛在腰帶上的荷包還在閒逛,內裡傳來輕微的玉石撞擊聲。
一張臉倒挺拔氣的,高高的鼻子大大的眼,寬寬的額頭紅潤潤的嘴,左耳朵還帶了個黃燦燦的壓壽金耳環。
“喂,你叫甚麼?等找我的媽媽們走了我就走!喂,你不說話我活力了!”
唐七糖這身子的影象中,這方婆子常有吵架,但還算給她吃飽穿暖,這身子對方婆子還是有沉迷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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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七糖暗自腹誹一番,也隻好跟著她,持續前行往府邸的東北角去,那邊住的是承恩公的第五女,正室嫡出,年方十歲的酈詩音。
你妹的!吃的我的總要給我吐出來,打了我的總要給你打返來!惹我唐七糖,真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啊!看在你養大這身子的份上,我且再忍你幾忍,最好彆再惹我,若不然,不消比及你賣我,我先賣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