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倒是曉得自家公子喝藥不要旁人先試的事理,決計不能見怪到侍衛頭上。慌亂中,他記得公子說的第二句話,立即覺悟了過來,大聲喚道:“來人!將閔安請到府裡!”
閔安出門之前,花翠多留了個心機,想著讓閔安慢慢做回女兒身,便對他細細拾掇了一番。閔安既然不再在衙門打雜,書吏行頭也就用不上了,花翠取了他的布帽,將他鬢角長髮綰成兩道時髦的波雲縷絛辮,用布帶纏好了,又束在腦後編成一股結髮,鬆鬆墜在硬挺衣領上。黑鴉鴉的髮絲配著白淨的肌膚,立即閃現出閔安美麗的側臉線條來。
李培南卻不聽他的:“我寢食難安,夜不能眠,一向在想著一小我,冇心機做任何事,該如許醫治?”
閔安吝於看李培南一眼。李培南低聲道:“那就遂了你的意。”他撫平閔安的衣衫,摸了下閔安的臉,轉成分開了後院。
李培南轉到閔安另一旁,順手拉過另一張竹凳,坐在閔安身邊。閔安拿扇子猛扇兩下爐火,蒸騰出一陣苦氣,冷冷說道:“藥沸了丟一塊冰糖出來,待到涼透就能喝了。”
閔安坐在小馬紮上不轉頭,李培南想抬手摸摸他的頭髮,見他髮辮梳得標緻,又不忍心拂散他的,隻能背手站在一旁。
管家端起金盤,高舉平齊於額,將青玉碗遞到李培南跟前。
閔安了結一樁煩苦衷,長歎一口氣。他拿著小扇子扇爐火,院門後伸出蕭寶兒的半個身子,遊移地探了探,晃得壓花小帽上的珠玉流蘇簌簌輕響。
“冇空。”
管家昂首瞥見李培南額上的汗,變了神采:“公子您這是如何了?”
閔安又端出一篩子草藥,放在竹架上,順手攙扶了老婦人一把。一近身,他就聞到一股淡香蜂蜜味,內心想,這位老邁孃的藥單開得巧,將她全部地浸在糖罐子裡了,不帶一點苦氣。他昂首一看,李培南的馬車已經停在巷子劈麵,甩手又走進了內堂。
“藥鋪和我各算一份人為。”
第二天,閔安穿戴一身利落的衣裝走進藥鋪,李培南已經坐在了獨一的折背椅裡。
閔安聞言一怔,想起了消逝不見的玄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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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培南坐回椅子裡,強撐著說完第二句:“不準難堪閔安。”
管家號召婢女過來遞手巾與漱口水,李培南強忍不適,麵色如常做完統統事。他按住管家的話頭,叮嚀道:“母妃忌辰如常停止,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