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安扁了扁嘴:“我不會看病,也不會開方劑,去找老爹要。”
閔安出門之前,花翠多留了個心機,想著讓閔安慢慢做回女兒身,便對他細細拾掇了一番。閔安既然不再在衙門打雜,書吏行頭也就用不上了,花翠取了他的布帽,將他鬢角長髮綰成兩道時髦的波雲縷絛辮,用布帶纏好了,又束在腦後編成一股結髮,鬆鬆墜在硬挺衣領上。黑鴉鴉的髮絲配著白淨的肌膚,立即閃現出閔安美麗的側臉線條來。
老闆猛使眼色,閔安無法走過來,躬身對著李培南說:“小生不會看病,隻是長工。”
閔安將兩個禍害攆得遠了些,轉頭問:“五梅不是不準你來找我麼?”
管家昂首瞥見李培南額上的汗,變了神采:“公子您這是如何了?”
李培南再伸臂撈住閔安的腰身,將他拉回本身懷裡,閔安*地站著,再也不該話,哪怕聞聲李培南隨後說了諸多的軟語溫言。李培南將軟硬兩種伎倆試了一遍,也不見轉機,最後放開了閔安,凝睇著他的眼睛說:“你當真討厭我?”
馬老夫人聞聲聲音,驀地記起他是來過自家宅院鎮場查出案情的世子,內心感激他解開夫君馬滅愚的枉死之謎,恭聲力請他去二子府邸喝一杯薄酒洗塵。
閔安又端出一篩子草藥,放在竹架上,順手攙扶了老婦人一把。一近身,他就聞到一股淡香蜂蜜味,內心想,這位老邁孃的藥單開得巧,將她全部地浸在糖罐子裡了,不帶一點苦氣。他昂首一看,李培南的馬車已經停在巷子劈麵,甩手又走進了內堂。
李培南特地棄了侍衛隊,隻讓車伕隨行,就是為了不驚擾民戶。他站在門外好久,都不見閔安再出來,拿出備好的零嘴兒引得玉米翻下牆,一溜煙躥上他的臂彎裡。
玉米吃了糖酥糕點,嘬嘬手指,一陣風跑向前,李培南跟著找疇昔,在一處青石街巷裡的藥鋪前停了馬車。
花翠也感覺閔安不大能夠引發兩人喜愛,轉頭對閔寧靜實瞧了一會兒,笑道:“話說返來,另有半月就是你出嫁的日子,不如跟著姐姐拾掇下,學著如何做一個女人家?”
門口曬著一篩子甘草,一名滿頭銀髮的老婦人由著丫環攙扶,手持梨木柺杖顫巍巍走了出來。丫環細細說著話,彷彿有些責怪白叟家要親身來取藥的舉止,老婦人就答道,多走兩步活動下筋骨也是好的。
玄序很少拋頭露麵,花翠固然也在疑慮,但作為閔安的義姐,她天然也是幫手說儘好話,安撫住閔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