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堂裡,門窗齊開,對著一方潔白的荷塘,時而吹來花木暗香。李培南坐在桌旁,馬隊步隊駐守在宅院外,柳小巧一人作陪,偶爾抬起絹帕掩掩紅唇。

李培南已經走進門,拾級而下,他的紫袍及白玉紳帶可閃現出身份,不需說話,也能讓內裡的人看得眼顫。一個滿頭花飾的女子從從流蘇藤架後快步走出,來到他跟前蹲了蹲身子:“見過公子,有失遠迎,請恕罪。”

柳小巧聞聲高朋指名而來,應得更加謹慎:“恰是奴家。”

閔安昂首:“公子為甚麼必然要抓我來府裡住?我不肯意!”

李培南看著女子低垂的臉:“柳家娘子麼?”

柳小巧趕緊應是。

李培南趕緊放下筆,迎了出去。管家拿著字幅細細交代屬從,又趕到前院的客堂裡奉茶。他所看到的小相公,與侍衛隊長張放嘴裡的彷彿不大一樣――從垂拱門走出去一個白袍罩衫的少年郎,麵龐白淨,長相姣美,正磨磨蹭蹭地捱在門柱旁,還不要公子碰。

吳仁既不叫花翠奉茶,也不準馬隊進院服侍,就冷臉站在水井旁說道:“廟小容不得大菩薩,世子爺還是請吧。”

門口值守的馬隊見吳仁如此無禮,忍不住冷叱了一聲,李培南揚手製止,站著仍然穩定神采。吳仁隔窗說道:“十一年前,先皇提攜閔家公,賜給四品官職,閔家高低還覺得是皇寵優渥,那裡料獲得先皇要清算宦海,特地將閔家公提到風尖浪口上來的?閔家公遵循皇令,彈劾賑災官員貪汙糧餉,終究不能自保,被害得家破人亡,一雙後代流落官方受儘了欺辱。我隻救下了閔安,將他帶在身邊,現在他卻跑到世子爺跟前做事,世子爺又要他舉發楚州貪贓案,和十一年前先皇的手腕一樣。明天世子爺來了,敢不敢說句公道話,前麵是不是也要效仿先皇,來一個卸磨殺驢的舊招兒?”

李培南又說:“閔安隨後也要進我府裡去,你不成怠慢他。”

遵循昌平府刑房書吏的交代,閔安前去查辦積案,所觸及的案發地裡冇有白木郡的名字。而閔安在手劄裡提到了“盤桓白木郡多日”,誰又能牽引住他的心機?

一刻後,衣甲劃一的馬隊隊拔旗飛奔,搶先清除了回世子府的門路。李培南下了馬車,叮嚀將府裡最高雅的院子打掃潔淨,管家謹慎問:“給哪位高朋留著?”

“我府裡有一名客人喜好舞藝,指明要你去教她。”李培南澱了心神才氣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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