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安低頭檢察本身衣衫,見無異狀,才放下一顆心來。他穿戴昔日的衣裝,天然以男兒自居,草草行了一個禮後,就腳不沾地地跑走了。
垂幔裡掀送出來一縷北風,緊跟著風聲以後,便是一壺沙漏,叮的一聲,撞擊在非衣劍尖上。非衣一擊受阻,立即變更劍招,削向了紗幔,想斬落重重礙眼的遮擋,讓他看清內裡的情狀。如許一劍斬落下來,既能做到不傷世子顏麵,又能揭開床閣裡的奧妙。
李培南卻微微一笑:“你情我願之事,何曾需求禽獸行動。”
李培南從袖中拈出一塊雪帕,擦淨了掌中血,丟到空中上,然後穿太重重垂幔,走到了槅門前。他的睡袍散開了一大塊,暴露健壯的胸膛,兩道鎖骨在精乾胸前撐出了嶙峋感。最顯眼的是,他並不忌諱脖下及肩骨上的新奇抓痕,乃至偶然穿上外套去諱飾一下,就如許大風雅方地走了出來。
“我這房裡由得你來檢察?退下去!”
李景卓未曾推測內裡竟是一名女子在侍寢,並非是閔安在過夜,神采還算平靜,擺擺手喚身邊的蕭知情與非衣齊齊退下。他也是第一次衝撞了宗子的“功德”,又不能鄙大家麵前經驗李培南幾句,畢竟李培南俄然開了竅,靠近起女色來,總比在身邊豢養男童要強很多。
閔安點頭。
寢居裡的李培南一聽,就明白了非衣的意義,可見雷雨天顧慮閔安的人不止他一個。他沉吟一下,當機立斷,取過一粒安神助眠的藥丸塞進閔安嘴裡,灌了些水讓她服下,再放下帳幔遮住了床閣裡的風景。
門外走廊上傳來短促的腳步聲,另有行館侍從的低勸聲:“二公子,歸去歇著吧,這天又冷又黑的,涼了您的身子可就不好了。”
閔安睡得不算安穩,不時皺起眉頭,胸口淡淡起伏著。衣領下的肌膚透著一股烏黑香色,牽住了李培南的視野。他平常見多了曲致身材的女子,個個亭亭玉立,閔安的姿容與她們比較起來,隻能算是美麗,他都說不清,為甚麼會被閔安吸引住了心神。
蕭知情抬手朝非衣施了個禮,笑了笑,先分開了竹屋。
非衣一招“飛星暗度”才走了半招,聽到父王的責備,仍然將匹練般的劍光傾瀉出去,削向李培南持著劍鞘的左手。李培南底子就冇停手的意義,將劍鞘反轉,又反對了非衣的殺招。
非衣看向垂幔裡,先抬手作了揖:“隻要世子這裡點了燈,可否讓我出來檢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