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炸雷將閔安驚醒。閔安對著窗裡拜了拜,去排闥,發覺門栓緊實,不能從門口出來。他翻窗而入,藉著亮光摸索四周的陳跡,終究可鑒定,侍衛是自行了斷的。
李景卓嘲笑更深:“莫非我信賴的人剛好也在當場,替閔安上藥,趁便做個見證人?”
啞舌侍衛睜著眼,直挺挺地躺在榻上,脖上有一道刎痕,手邊有一把鋼刀。
屋子裡的非衣和閔安想透了事情盤曲,相對靜坐,各自沉頓不語。非衣本想陪著閔安熬過今晚的雨夜,閔安倒是一向催促非衣歸去歇息。
李景卓天然猜獲得中間的隱情,樂見其成,乾脆一味質疑閔安的不是。李培南也能辯白得出真假,不過為了維繫王府嚴肅,必將是要查出阿誰下毒的人。
李培南問:“父王信賴誰?可將那人提出來扣問。”
李培南又朝非衣看了一眼,非衣複興身,溫文行過禮說道:“我也在當場,可為閔安作證。”
屋外的濕氣更重了,閔放內心堵著諸多疑問,擦去額上的汗。非衣陪著他坐了一刻,看著他一向緊皺著眉,淡淡提示道:“信賴我,案情落在侍衛身上是最好的成果,你再想,也無濟於事。”
一嚮明哲保身的蕭知情最早站出來,要求丫環搜尋她的周身及行囊,看是否藏了毒,以此來證明本身的明淨。李景卓看到蕭知情也如此惶然,不由得安撫她道:“這些肮臟事怎會牽涉到你身上,不消查你,我也信得過。”
李培南看了看非衣,俄然說:“非衣深諳茶道,給父王說說,泡一盞上好的秋茶,需求哪些工序?”
一樁不大不小的投毒事案由此告終。
閔安反問:“為甚麼?”
李培南曾說過,閔安親手烘焙桂花茶,燒開雪泉水,泡製一盞盞茶水遞了上來。既然行館裡珍主高朋的茶水都由閔安辦理,那麼李景卓的這盞泅了毒的秋茶,思疑到閔安頭上來,也是合情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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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衣淡淡皺眉:“叨教?你還樂意留在他身邊麼?”
李培南淡淡道:“一定不成。”
廳外,非衣叮嚀道:“你早些分開這個是非之地,現在父王也容不得你了。”
廳堂裡的李景卓固然神采不善,但是內心敞亮著。他曉得茶水不是閔安投的毒,從泡製到取來,一共曆經了多人之手。有燒水的丫環,捧案的陪侍,蕭知情取茶放在桌上,隨後非衣還用手貼了貼杯口,細心地試了茶溫。即便是阿誰經常違逆他的宗子李培南,也曾走過桌旁,拈開茶蓋看了看,哂笑道:“父王不是愛摔我這行館裡的茶麼,誰又美意給父王安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