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殺得夜空透了半邊亮,連飛禽走獸都動用上了。溫知返策動兩次打擊後,喪失兵力兩千,並未攻陷山頂。李景卓這方也有傷亡,他們且戰且退,避向了另一處崖頭。
親兵奉上晚膳,熱氣騰騰的香菇湯食配上返沙芋頭,中間還擱著半隻脆皮鹽焗雞,一看就讓人食指大動。炊事色香味俱全,又帶有閔州特性風味,很對溫知返的胃口。他拋去攻戰的煩憂,踏結結實吃完了晚膳。
閔安順手抓起燭台做兵器,但是滿屋人隻遠遠站著,看她墮入昏倒,並未對她脫手,溫什儘管站在罐子前蘸蜂蜜吃,轉頭瞥見門外走進一道青衣身影,還嘟噥了一句:“爹,我餓。”
司衙大門前,場麵一度混亂,間雜著被踩趴的溫什的嚎叫。閔安趕緊扶起溫什,將他帶到一旁遁藏。一場混戰不出一刻就被節製,禦使發話,讓閔安帶著溫什外出一趟,買回溫什所需的蜂蜜就速速迴轉,不得與外人聯絡。
拂曉前,溫知返俄然接到了左州駐守人馬的飛信,曉得了一個重雄師情。近幾天兩州總兵府混戰隻是假象,兩邊各派出一些閒散人馬躲在山穀裡廝殺嘶喊,矇蔽山前紮寨等候完戰的朝廷軍,其他總計十五萬兵力已沿左州總兵府隧道撤離,趕往了都城。
溫知返在帳中走來走去,心神委實不寧。他驀地想起花翠勸他投降的話,喚親兵將花翠提來,喝問她,李培南到底有甚麼打算。
除彆的,他還帶著一支剽悍的馬隊步隊來的,人數有五千之多,均是穿戴皮甲騎著高馬,夜裡行軍,仿若出入無人之境。
朝廷統共撥出三十萬人馬,五萬用來圍困白木崖,一萬堵住司衙製止閔安來救,其他的分作兩撥,手持聖旨彆離勸降左州、白木州總兵——誰知兩州總兵向來反麵,貧乏李培南的調停下,兩州人又堵住一起打起來了。朝廷的人馬乾脆留五萬在山後紮寨,張望兩州兵馬戰況,籌算在戰後再去招安。餘下的十九萬被調派到首縣,與西疆總兵府的二十萬馬隊對峙。
花翠的確不知李培南背後做了甚麼,她一向覺得李培南就在山頂上禦敵。“替我鬆綁,手咯得慌。”她進帳之前,看到軍隊有拔營之意,先跟溫知返拖起了時候。
不過花翠倒是想體例將動靜遞到了司衙裡,奉告閔安:左州虎帳一千兵力被扣,冇法援馳白木崖,待她前去挽救李培南,事必成,勿慮。
閔安的難處就在冇抓住小朱這個禍首禍首。司衙裡的門子、書吏輪番作證,也隻能證明小朱確有其人,是否真是朱沐嗣又是無影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