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安是個明眼人,曉得勢態告急,成心安撫說道:“兵總勿憂,隻要蜜斯在我司衙,必然走不脫。大額吉也請放寬解,公子始終是兵總的盟友,毫不會做出有損蜜斯之事。”

閔安細細解釋了來去啟事,低聲問:“我昨晚冇回司衙,不知衙門動靜,老爹說說,上午可有一輛馱著陶俑的牛車進了工房院子?”

閔安聽到這裡,擺出本來曾有的“芝麻道仙”架子,不準主子通傳,徑直闖去了偏院。

一刻後,閔安恨不得將溫什滿身扒開查驗一遍,看看他到底是哪根筋出了弊端。管家見她神采不善,趕緊護住突發傻的溫什,哭嚷著說:“我家老爺跟著大人走的時候還是好好的,現在變成這個模樣,大人能逃得了罪惡嗎?不是大人欽點我家老爺去巡山,我家老爺能落到這類地步?怨就怨我家老爺心軟,一個勁的跟著大人,又冇尋到好店主得個福廕,這才被人坑了,連苦都說不出來……”

聞聲這麼一問,閔安立即覺悟了過來:“哎喲,柔然此次當真傷害,她爹爹逼死過一眾州官,又搶過衙門裡的賦稅,連人家口糧都冇留下,我估計,司衙裡的大半人都恨她家的。”

來之前,大額吉就策動二額吉站在她那邊陣營裡。此時聞聲閔安的結論,大額吉就夥同二額吉一起嘲笑:“大人一張嘴伶牙俐齒,但是就連我們婦孺女子都曉得,衙門裡斷案判事是要講究證據的,總不能空口無憑就能拋清公子的任務吧?”

李培南轉頭一看,說道:“少了一尊陶俑。”

閔安考慮到要停歇總兵府的惶恐心,給格龍一個正大光亮的交代,不得不采取宦海上通行的端方,先鞠問李培南,再準予大額吉出麵申述她的主張。

閔安嗤笑:“我安曉得,常日裡他罵我倒是努力,冇想到一發傻,竟黏著我不放。”她模糊感覺,溫什錯認她的來由,與新孵出的小雞認定第一目睹到的家禽為母雞是一樣的事理,隻是她不美意義說出口——過分奇特,貧乏印證,她也冇法說出口。

馬隊見人就殺,用長槍在溫什身上戳了幾個血洞穴,將他從山上挑下來,啪嗒一聲甩在溪水裡。溫什失血較多,身子浸了水,體溫降得快,比及管家帶著眾仆人尋到他這老爺時,他已是氣味奄奄。

“若我找回,兵總需應允我一件事。”

堂審中,李培南作為被告人,與大額吉相對而坐。他分開總兵府有十數天,對府裡動靜體味得並不是很透辟,但他聞聲閔安扣問,還是開朗地答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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