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安回道:“司衙署官前來查案,無關人等速速躲避!”身後兵士齊齊拉出軍刀,收回嘩啦一響,驚得羊皮毯裡貴體陳橫的一眾美人們跳起來跑了。
一年裡,衣久島時而派出親陪侍衛來助溫什放銀收租,格龍的總兵府曉得他與李培南有些友情,從未曾難堪熬他,他就漸漸堆積起了財力。安閒日子過了一年,終究閔安找上門來。正如他想的那樣,一見閔安他就要不利。
但是勢態生長仍然超乎他的設想。
藏巧若拙,左州顯卓。
閔安嗤笑:“白木山前桃花峽但是你的地盤?桃花莊裡采蜜場但是你的肆業?今早莊民來告,護莊的武丁又打死了一個偷蜜賊!你敢說與你不相乾?”
她在北理曾苦練武功,劍招能力今非昔比。打敗溫什實在並非易事,溫什武功本也不弱,隻是他在一年裡贏利吃苦去了,趕上拳不離手的閔安,初起的勢頭就不免差了些。他們鬥了一刻,閔安專找貴重處動手,溫什瞥見寶箱玉石被砸,肉痛不過,隻得大喊著伏輸。
閔安擦去額上汗,喚左輕權將溫什捆綁起來,治他一個衝撞臬司的大罪。等左輕權等人依令外出守住流派時,閔安就拿起案盤裡的割肉刀,架在溫什的臉上問:“官了還是私了?”
溫什急:“你他孃的兔崽子――”肩上又拉出一道傷口。他怒不過,起家去撞閔安,閔安卻朝旁避開,輕笑道:“我非常獵奇,以你如許的豬腦筋,是如何守住萬貫家財的?”
閔安將竹杠倒立起來,放在地上,細細打量著此處。這間石穴算是溫家彆宅,安插得都麗堂皇,彆的不說,光看石壁上團團吊掛的夜明珠,就曉得溫鄉紳的家底有多厚了。夜明珠收回溫和光彩,被穹窿頂上一大塊琉璃石反射下來,將四周照得雪亮。她的目光落在數不清的珍奇古玩上,暗道,果然來對了處所。
本來闖進戰局的兵士果然齊齊退了下去,隻留下左輕權一人掠陣。他那眼睛看得清,曉得閔安不能有任何閃失。
溫什杜口不答,遭到了閔安一頓打,隻好和盤托出一年前的事情。
左輕權趕緊屈膝行軍禮,低頭道:“大人如此稱呼小人,折煞小人了。”
閔安坐在車廂裡一邊想著苦衷,一邊敲打動手裡的竹杠。車外左輕權問:“大人明天去那裡?為何帶了一支竹杠?”
閔安拿著刀子在溫什臉上比劃來比劃去,毫不客氣地說:“你的家財來路不正,現在世子失了勢,看你還守不守得住這一方故鄉。不如倒賣出一些,捐給司衙,今後司衙給你撐傘做福廕,你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