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公子這一來,莫非另有他意,不但是接回閔蜜斯那麼簡樸?

使臣要走,閔安吃緊拉住他衣袖:“到底是誰的主張?”

李培南這一走,隱冇了大半年的動靜,昔日跟隨的親信、扈從都不知他的蹤跡。

不管真真假假,他確是想打一場。

連帶著對待非衣的態度,吳仁也是如同以往一樣,不冷不熱的。非衣不覺得意,仍然禮待師父。

北理邊疆風沙滾滾,幾近掩蔽了場上兩人膠戰的身影。兩人出招狠惡,劍氣刺通風聲,顯得虎虎有力。厲群眯起眼死力去看,彷彿瞧見了自家公子微動唇形,竟像是在低聲說著甚麼。

手持宮中加急文書的連城鎮都尉見了悄悄稱奇。

非衣順勢收了三萬馬隊,連帶十萬雄師一起,緩緩驅馬走向北理首府伊闕。兩國雖有廝殺,傷亡人數卻未幾。李培南失了親信厲群,隻帶著幾匹馬逃回華朝邊乾係城鎮中,白綾中衣儘染血汙,連眉眼、頭髮上都蒙上了一層黃沙。

既然連世子府親信都不能肯定之事,其他部眾天然隻看到兩人爭鬥的跡象,動靜傳回華朝宮廷時,也是言之鑿鑿的。

太後攻訐來由極其充分,言稱李培南私置軍鎮擁兵違製,又擅權行事挑起邊疆兵戈,這些確係李培南做過的事。在她的授意下,詔令削奪李培南的爵位,將他貶斥為淺顯兵卒,收繳他的食邑,還將他逐出楚州,號令他退役,懲辦手腕可謂深厚。

“溫小侯爺。”

都尉在背後拱拱手:“獲咎公子了,還望公子諒解則個。”他招手喚來侍從捧上案盤,將內裡購置好的路引、公信及一套短裝衣物呈上,帶人大步退出了軍衙。

元央四年秋,閔安帶著吳仁、花翠,走上了漫漫到差之路。

閔安還是一身華朝打扮,綰髮為辮,穿戴雪青色長裙。血袍滾落到她腳邊時,衣襬上暴露一截竹繡,絲線已染紅,透出班駁蕭瑟之意。她看了很覺眼熟,俄然記起,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李培南時所穿的外袍。

不出半個時候,邊關戰役停歇兵戈,以世子三萬兵力繳械投降而結束。

厲群欣然想了一會兒,點頭長歎:“我也不知。我這笨人,現在纔想起來,公子竟然冇交代我一句話就縱馬跑了,我竟然也不曉得去追一下。”

伊闕外城長石街上,吳仁開館授醫,帶著花翠、閔安餬口度日。老爹脾氣一貫結實,按例又回絕了非衣的佈施。他醫治好祁連雪的頭痛腦熱病後,整日在家將閔安看得緊緊的,恐怕她再有甚麼閃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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