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安深知與他見麵時候長久,咬牙擦乾了淚水,緊抿著嘴不敢應話。她隻怕一旦開口,眼淚又要掉下來。
非衣本想禁止朱沐嗣如此便本地走出世子府,不好對李培南交差,隨後他又看到閔安失魂落魄的模樣,伸出的手終究收了返來。
朱沐嗣沉默一笑:“想必玄英再嫁,二公子內心也是酸的。”
李培南外出期間,世子府張燈結綵,婚禮籌辦如常停止。管家主持統統事件,自始至終遵循李培南的情意,拒不該閔安麵見朱沐嗣的要求。
朱沐嗣的臉在汗濕的黑髮中更加顯得慘白。他沉默看著一身新衣的閔安走過來,細細打量了她的打扮,才苦澀說道:“你當真要嫁給世子了?”
閔安澀然應道:“溫小侯爺領太後懿旨,再次來世子府提你鞠問候審,大理寺卿已備好案詞,此次不管你應不該,大理寺都要治你的罪了。”
朱沐嗣凝睇著閔安的眉眼,暖和笑了笑:“我走後,想我時,就將我送你的絹扇展開看看,就當留個念想。”
非衣將案盤放在朱沐嗣跟前,說道:“朱公子身份乾係不小,事關楚州舉貪、刺官幾樁案子,若想順利走出世子府大門,需得寫出證詞來。”
閔安仍然留在門後,癡癡站了好久。
閔安哽咽道:“玄序,你先彆動好麼,我替你梳洗一下。”
朱沐嗣的手腕猛的一動,動員鎖鏈一陣響:“我隻恨當日結婚之時,冇有強壓著你拜完六合,現在連你也要分開我,我活著又有甚麼意義?”
朱沐嗣盤膝坐定,扶住右臂,忍痛寫下一份證詞,宣稱由他幫助王懷禮、彭因新等人,賄賂楚州多名官員,並禍害畢斯、含笑一乾人的究竟。他痛快承認了來到楚州後所做的諸多暗事,將罪惡攬到本身身上,不牽涉到朱家寨一分。他的證詞寫得流利簡樸,不但拋清了他與溫知返的乾係,還點出朱八心生痛恨,毒害了宮親貴族,將國難推到了朱八頭上,直接來個死無對證。
閔安整整一天滴水未進,她閒坐在配房內,任由淚水肆意流淌。
滿室死寂中,鐵門輕撞,傳來一聲響。
“也罷,總有這一天。”朱沐嗣淡淡道。
朱沐嗣看向閔安:“玄英認死理,我怕她做傻事,二公子在她身上,還需多操心。”
李培南不在府裡,管家抵擋不住太後那邊一道道傳下的懿旨,非衣也不便出麵禁止提審朱沐嗣鞠問之事。
非衣由此也和緩了語氣:“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