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著清算清算本身,拿最刻毒最麵子的形象和儀態歡迎來賓,她奶奶和小彩妹扳談了起來。
……
小彩妹沉默看到這一幕,臉上暴露溫和的怡然淺笑。
淺粉的野花,在路邊衰頹地綻放。秋風輕柔揚起,一片花瓣悄悄撕離,舞動在似觸手可及的蒼茫天空,飄落在灰黃毛石路上。摟著雙馬尾嬉笑打趣的小彩妹,她長腿下邊的山茶花橘色小涼鞋一腳將其踩住,再拿起來時,花瓣隻在空中悄悄打了個旋兒。
“咳,婆婆,我找胭脂。有一些課題上的題目,找她研討。”
奶奶說:“豬吃的也不要這麼多啊。”走遠了還在抱怨,“這孩子,冇吃完就給倒了……誒,真的是……”
小彩妹她媽小楊教員被一米八五壯漢拐跑了,拐跑之前還讓壯漢給踐踏到深更半夜,搞得阿誰喘不過氣。小彩妹對此感到很氣憤,可惜晚了一步,她要搞一波事情,搞一波不成言說的水乳融會的大事,以宣泄心中煩悶難平之情。
將桌上的紙牌、麻將都清算好裝回紙盒裡、箱子裡,再拖個蛇皮袋,將喝剩下的一次性塑料杯、檳榔袋子、煙盒子扔進麻袋裡頭。桌麵都清算安妥了,就拿個掃把打掃地上菸頭、菸灰、嚼剩下的檳榔片。
胭脂立即飛奔出去,喊道:“我返來了!”
聽起來讓人有點慌,不過團體上是喜出望外的。
這個白淨皮膚和烏黑頭髮構成光鮮對比而給人以極深印象的沉寂妹紙,看到不請自來的用心搞出惡棍氣勢的小彩妹,黑葡萄般清澈的眸子輕泛波瀾,小嘴微分,明顯有些不測和驚奇:“……你……你來,乾嗎?”
一米二那麼高點兒,看上去約莫5、六歲的虎頭虎腦小男孩倉猝跟著她饒了過來,很嚴厲的揭示袖子捋到肩膀上而暴露的用彩筆塗成了屎黃色的光膀子,痛苦的說:“你看你看,啊啊啊,我的麒麟臂。”
回到房間看電視,更調頻道,她奶奶的,大朝晨的,都是訊息。
仰躺在床上,縮著兩條腿,環顧這間自從弟弟生下來後就扔給她住的、在樓梯上麵的陰暗逼仄鬥室間,看看床尾那邊幾口翻開著的抽屜上還順手扔著衣服的橙黃五鬥櫃,看看近在天涯的鄙吝灑出去一點亮光的小窗戶,看看觸手可及的床劈麵牆壁上的斑痕、紋理。
“哦……她出去了。出去了。”
然後她換個方向,接著扒飯。
雙馬尾從乾冷到已有些晶瑩的米飯上夾起一塊暗黃榨菜,放到嘴裡嘎嘣嘎嘣的嚼,吃得津津有味,淩晨的陽光,在她眼睛裡頭倒映閃現暗淡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