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文正與聊齋誌異的天下中,早已對波譎雲詭司空見慣,狠辣惡毒的性子雖是藏匿,但現在倒是儘數閃現出來。
不當,青蛇既然現身,白蛇必定相距不遠,這半吊子工夫,焉能與“水漫金山”的白素貞相提並論,如果閃現了自家宿世“小牧童”的身份,這三載以來的韜光養晦,豈不是儘數付之流水……
劍法刁鑽古怪,乍起便輕顫不已,覆蓋許仙前胸倒是不分穴道,仗著身形飄忽不定難分真假,仗之劍利隻消刺入,便是立判高低。
“啪!”
岑碧青與人間廝混好久,卻也從未見過這等精美的工夫,見狀便是喜上眉梢,嬌軀如同輕煙薄霧,將這縱橫交叉的“氣味”儘數避開,手中長劍輕吟之聲不竭,便近身來戰。
一陣北風襲來,王瘸子禁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寒噤,拎起燈籠眯著眼睛細心檢察,麵前高聳之間一道輕煙飄過,那輕煙當中似是有女子的身形一閃即逝,更是嚇得肝膽俱裂,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褲襠中已然濕了一片……
岑碧青身化輕煙薄霧,與這錢塘縣中漂泊不定,雙眼當中繚繞白光,徑直朝那一座平常的宅院而去。
“女人,我不會武功啊……”
寒光一現,安葬在許仙心頭的“生殺予奪”儘數復甦,身軀一晃如同花間胡蝶翩姍不定,雙耳微顫已然聆聽百丈以內的飛花落葉之聲,一雙眼眸也是隨之冷冽下來,右手並作劍指已將峨眉仙門的“以劍載情”之法禦施了出來。
包文正瞳孔急劇收縮,心知這女子並非精神凡胎,視劍氣與無物,不是修道之人便是妖孽!
疑雲頓起!
一道靈光自包文正心頭閃過,麵色還是與剛纔普通無二,心中倒是寒意乍起,更是很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感。
那娉婷且英姿颯爽的身形,未幾時便與夜色深處消逝不見,唯有那一縷女子身上的淡香尚且未曾消逝。
姐夫李公甫隻是錢塘縣的一個捕頭罷了,來往也未曾獲咎甚麼人,家姐許嬌容雖是性子凶暴,但也向來與報酬善,為何會有這雞鳴狗盜之輩,前來挑釁?
“無他,參議幾招罷了……”
包涵不脫手,脫手不容情!
“女人……”
“參議以後,我再說給你聽……”
許家以內,那棵百年梧桐樹還是是鬱鬱蔥蔥,諱飾去了大半的月光,班駁的倒影跟著清風而搖擺,亥時已至,自是早已安息了。
“好工夫!”
青蛇!
夜晚寥寂,那冷巷當中更是喧鬨之極,那青衣女子的身形與月色之下更顯柔弱,手中拎著不知從那裡來的連鞘長劍,倒是英姿颯爽的翹首以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