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宮主,昨日的心法口訣可還記得?”鐵杖姥姥行走至朗月宮的台階之前,愣住腳步為少宮主清算了儀表以後,低聲問道。
“姑母欺負孃親,哥哥也欺負妗兒……”
有袒胸樓懷、腰挎鋼刀的粗鄙男人,本是舉起酒囊之刻,便被這滿天灰塵嗆的幾乎背過氣去,眯眼瞭望著那黃驃馬越來越遠,唯有氣急廢弛的大聲吼道。
朝陽東昇,將溫暖的陽光遍撒繡玉穀,飛簷之下的銀鈴聲聲清脆動聽,清風徐來,身穿宮裝的侍女遊走其間,羅裙隨風而動,與這美輪美奐的移花宮中自是相得益彰,恍若那天上宮闕普通。
琴聲恰但是止……
鐵杖姥姥與朗月宮門檻之處陪侍擺佈,眼觀鼻,鼻觀心,更是充耳不聞……
那小童麵露膽怯之意,望著這朗月宮更似害怕和希冀皆而有之,也是懵懂的說道:“還記得,本日應不會被孃親懲罰!”
光亮白淨的臉龐,透著棱角清楚的冷俊;低垂著的長長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樣閃動著的通俗雙眸,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麵色倒是淡然之極,如同那玄色梅花徽記普通,更是直令鐵杖姥姥為之心悸非常。
與邀月宮主自百花洞府迴轉移花宮中,本覺得夫君“化虹而去”後,邀月總歸會念幾分姐妹之情,卻不料與鬆風閣中秋弄月之時,竟是中了無色有趣的“雞鳴五更還魂香”……
有琴音流淌,或虛或實,竄改無常,似幽澗滴泉清冽空靈、小巧剔透,踏入門檻以後,便見那輕紗自房梁隨風而動,那絕代風華的女子便端坐在琴台之前。
“真的嗎?”憶妗伏在孃親的懷中,眼淚雖是不止,倒是破涕為笑,更用充滿了希冀的腔調問道。
憐星宮主目睹女兒淚眼漣漣,心中的酸楚自是不言而喻,忙伸手將憶妗攬入懷中,柔聲說道:“你爹也許是有事擔擱,必然是在回家的路上……”
移花宮待不得,免得那暴虐的女人複興歹心,武功儘廢又不敢闊彆移花宮,免得昔日的仇家追殺……
“不要提阿誰野種!”邀月宮主鳳眼含煞,腔調更是冰冷之極,眺望繡玉穀外捧月坡的方向,言道:“你從小就愛跟我拆台,隻如果我瞧上的東西,都非要搶上一搶……”
這已近兩歲的女童口齒清楚,與晨間鳥雀的嬉鬨當中也不見用心他顧,那奶聲奶氣的腔調便與這茅草屋外繚繞開來。
“娘,你在看甚麼?”憶妗背完了這入門心法口訣以後,便睜著那懵懂的眼眸,看了遠處一眼,這才獵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