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不得不感慨,土豪的天下她們這等淺顯人是冇法瞭解的,自從她曉得了這套茶具的代價,每一次喝茶的時候,都有些戰戰兢兢的,恐怕不謹慎磕了碰了,倒是拿著它們泡茶的小藝,心態更平和,涓滴不拿這套代價連城的茶具當回事,讓柳素這個真**絲,非常感慨了一陣.
小藝賣了個關子,冇有頓時說完,柳素又是個急性子,便忍不住地問道:"那到底是為甚麼啊?你快說啊?"
柳素早就從小藝口中得知,她喝茶的這一套茶具是汝窯青瓷,此青瓷釉中含有瑪瑙,光彩翠綠,釉汁瑩若堆脂,有"似玉非玉"之佳譽.與官窯,哥窯,鈞窯,定窯並稱"宋朝五大名窯",以汝窯代價最高,最為貴重,後代傳世也最為希少,如果將這一套茶具放到當代去拍賣,定是能拍出一個高價來.
柳素曉得因為小藝的到來,穀雨這些日子微微有屑得患失,她本也想找個機遇好好開導開導她,不過看她現在的模樣,應當已經想通了.
柳素有些茫然地搖了點頭,她穿來的時候並不長,一到了這裡就忙著措置原主留下來的一頓爛攤子,能略微體味一點這個期間的汗青已經很不錯了,哪另有閒心去八卦這惺家秘辛啊.
柳素手裡固執茶杯,再一次節製不住,對著窗外的日光細細打量手中的器皿,線條美好,比例調和,胎薄而著色均勻,圍著杯壁一圈纏枝蓮花,繪製的細緻活潑頗見功底,清清透透的,看著就那麼新奇.
船槳悄悄豁開水麵,蕩起輕微的波紋,三條舟楫,成品字形緩緩前行,前麵遠遠綴著裝滿行李貨色的船隻,船隻行駛地並不快.梁馥說歸正她們也不趕日子,且她體恤柳素懷了身孕,又趕上這初秋涼意,無妨走慢些多看看沿途風景.
"主子,梁蜜斯那邊遣人來講了,早晨要過來同您一起用晚食."穀雨推了門出去,手上拿了水壺,走到桌邊上,給她的茶壺內裡添了些熱水.
"主子您真是心善,您能冒險將我們救出來,已經是對我們有大恩了,您和她們又無親無端,做到這份上已經仁至義儘了,總不成能照顧她們一輩子."小藝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平平,她低著頭,麵上的神采有些冷情.
"穀雨你很好,最起碼在我內心你是最好的丫環,小藝也比不上你,你不必妄自陋劣,再者,你在我最落魄最困難的時候都一向陪在我身邊,已經是我最親的人了,何必還要去跟旁人比呢."柳素拉了穀雨在身邊坐下,非常密意款款地與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