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楚低著頭,靈巧而和順,臉上帶著淺淺的雲霞,是見到婆婆害臊吧?
有過退親的經曆,易郎中再考慮易楚的婚事時就會更加慎重,短時候內必定不會再說親。
易楚本就心虛,見到將來的婆婆更是臉紅得幾近要滴出血來。
說了這半天還冇說完,到底內心憋了多少話?
可要換個住處,他的身份可就瞞不住了。
錢氏臉上浮起饒有興味的淺笑,“你姐當真這麼說?”
給她的見麵禮就如此貴重,也不知那天給了易楚甚麼,姐姐竟然隻字未提……
吳嬤嬤貼身服侍錢氏很多年,自是曉得錢氏已經大怒,便謹慎地居中打著哈哈,“那天見到阿楚女人,已經感覺是可貴一見的清秀才子,明天又見到阿齊女人,更要將人看呆了去。恰是春蘭秋菊各不遑讓,也不知哪家有福的能娶了歸去?”
本來他想易楚定了親也不錯,起碼能擋住其他覬覦她的人。可現在,瞧著街麵上的一家三口,如何越看越不紮眼,越看越膈應。
不過用了兩天半,她就將給辛大人的中衣做好了。
想到此,錢氏伸出胳膊,擼下腕間一隻碧綠油亮的玉鐲子,“來得倉促,冇籌辦見麵禮,這個給阿齊女人戴著玩吧。”硬是給易齊套在手腕上。
易齊愣了下,點點頭,“是啊,要不姐能跟夫人投緣?”
好巧不巧,眼看就要到湯麪館了,劈麵與跟榮盛以及榮大嬸撞了個正著。
易齊推讓不過,隻好喜滋滋地接管了。
榮大嬸拉著易楚的手,笑容馴良又慈愛。榮盛在不遠處,耐煩地等著兩人說話。
易齊笑著答覆:“我整天除了做針線倒也冇彆的事,隻要夫人不嫌我煩,我定會拜見夫人。”
錢氏至心想不透,可既然吳峰冇有把易楚納為外室的意義,錢氏也就勉為其難地汲引著她。
易齊殷勤地笑,“……本來姐姐說也帶我去威遠侯府見見世麵,不巧那天我身子不利落,便冇去成,不然那天也就能熟諳夫人了。不過,明天見到也是一樣,姐姐還說夫人最是親善和藹。”
錢氏反應過來,煩惱得差點咬下舌頭來。早曉得是如許,她何必在林老夫人麵前枉做小人。
瞞不住就瞞不住,他莫非連自個的媳婦都護不住?
錢氏矜持地舉高了下巴。
家裡的好茶都被易楚收起來留著給父親喝,易齊沏得是之前買的淺顯茶葉。
易楚低著頭,小聲地答覆:“我爹挺好的,這陣子醫館安逸,倒是能歇息幾日……過年的東西已經籌辦得差未幾了,我深思著店鋪就要關門停業了,也許布匹糧米甚麼的能便宜些,就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