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大人扳起她的臉。
林老夫人喝著丫環將她拖了出去,又讓人捆易楚。
易楚低低應著,“多謝。”
他的雙臂健壯而有力,他的度量暖和又安寧,他的味道是那麼的熟諳與放心。
趙嬤嬤連連點頭記取。
緊接著,門簾被挑開,兩個大丫環扶著位老婦人走了出去。
辛大人不再詰問,悄悄地拍著她的肩頭,“阿楚,你猜我是如何找到你的?”
暖閣實在太熱,繁忙這大半天,也冒出很多汗珠子。
直到馬車停下,他才凝起力量,跳了下去。
林乾俄然棄了柺杖,長揖到地,“多謝易女人。”
不曉得過了多久,俄然聽到身後有馬蹄聲走近。
她的鬢髮浸過淚水,狼藉在腮旁,鼻尖紅紅的,眼眸蘊著淚水,就像玉盤當中的黑珍珠,水潤閃亮,稠密的睫毛悄悄地顫抖著。一張臉卻因冷而慘白,嘴唇是淡淡的水色,更加顯得柔滑。
馬車在她身邊停下,從內裡跳下一人,穿戴鴉青色的長袍,身材高大矗立,五官俊朗,有淡淡的艾草香入鼻。
易楚不解地昂首。
“我是侯爺跟夫人特地請來的,坐的就是府上的車駕,這就是私入侯府?至於您的孫子,不如問問侯爺,他但是一清二楚。”易楚諷刺一笑,“告彆!”施施然往外走。
“夫人並非有孕,是瘀血固結成胎導致脈相有異。”
易楚見他從辰時一向守到現在,不免多了些好感,便笑了笑,“好了,過了這三五日,今後就漸漸調度著。”
易楚不出聲。
辛大人低頭,下巴磨蹭著她的髮髻,手還是緊緊地環著她的肩,透過棉毯,能感遭到她肩頭一聳一聳地顫栗。
易楚看到棉布上如嬰兒拳頭大小的紫玄色血團,長長舒了口氣。部下卻仍不放鬆,還是按著穴位,從上往下捋。
辛大人苦笑,果不其然,剛在他懷裡找到安撫,頓時又避他如蛇蠍了。他站起家,將棉毯仍舊披在易楚身上,“先去我那邊洗把臉再歸去,免得你爹擔憂。”
不但是易楚,這滿屋子大丫環都是繁忙到現在。林乾若不走,她們也不敢下去用飯。
易楚瑟索在街上,有點欲哭無淚。
“不消了,”林老夫人又把目光移到易楚身上,“你就是阿誰女郎中?”
“誰敢過來?”易楚喝退上前的丫環,義正辭嚴地問,“我一冇有盜竊擄掠,二冇有謀人道命,老夫人憑甚麼捆我?”目光炯然,冇有一絲一毫的畏縮與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