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俏回過神來,雙手攙著他的胳膊,林乾又嫌不對勁,“你拽著我讓我如何走?到底會不會奉侍人?”
趙嬤嬤聞言,叮嚀畫屏,“你跟錦蘭提著風燈去迎迎侯爺,免得看不清路磕著碰到。”
但真相卻不能奉告她,趙嬤嬤心機一轉,麵上已帶出笑來,“許是被易女人說動了心……前天她來送方劑,夫人正睡著便冇轟動。易女人可短長著,因侯爺說了句不入耳的話,易女人劈臉將侯爺罵了頓回身就走,當時侯爺的臉黑得跟墨汁似的,我跟畫屏都替易女人捏著把汗。不成想,侯爺讓畫屏攔著易女人不說,竟然還親身追到二門給易女人賠罪。兩人不知說了些甚麼,返來侯爺就變了樣。”
趙嬤嬤麵前一片恍惚,她擦把淚,顧不上地上濺出的水,跪倒朝著西天“咚咚”磕了三個響頭,“感激菩薩顯靈,保佑大爺平安然安的,感激菩薩……”拜完,抽泣著說,“夫人如果曉得,地府之下也能瞑目了。”
碧紗櫥的帳簾動了動,傳出悉悉索索的穿衣聲,接著兩條穿戴軟緞膝褲的苗條的腿垂在床邊,不等趿上鞋子,又被人扯了歸去。
杜俏笑盈盈地重新沏了杯,“侯爺,此次茶葉放得少。”
杜俏被吻得七暈八素,不假思考地說出心底的話,“我很歡樂。”
忠王府西路宅子的一處院落,粉瓦灰牆,烏漆門扇,上麵掛著三尺匾額,書有嘉木堂三字,門內青磚鋪地,兩側蓋著抄手遊廊,廊下種了一排冬青,冬青上積雪尚存,映著碧綠的枝葉,朝氣勃勃。
看著她無措的模樣,林乾重重地咳嗽聲,“還不從速扶我歸去,想凍死我?”
辛大人拱手稱謝,“辛某為駐邊的萬千將領去世子高義。”
與他相向而立的是位十8、九歲的少年,少年穿青蓮色細葛布長衫,頭上插一根木簪,打扮甚是簡樸,可眉宇間卻透暴露天潢貴胄的高傲,好像天上紅日,刺眼得讓人不敢直視。
杜俏垂眸,瞧見交握在一起的手,掌心貼著掌心,手指纏動手指,心跳不受節製地遺漏兩拍。
杜俏心底湧上些微的心疼,不由自主地加快步子幾步迎疇昔。誰知,冇走兩步就踩上一處碎冰,身子隨之朝林乾倒疇昔。
林乾被她笑得惱羞成怒,伸手將她扯到床上,俯身對著她,問道:“你笑甚麼?”
年紀那般小,又是明麗娟秀的長相,膽量倒大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