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楚忙拉住她,“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不消理他們。如果出去,彆人更不知要說些甚麼了。”
易郎中不管,翻著醫書閒閒地說:“你們與我平日無怨,剋日無仇,卻每天在我家門口唾罵,歪曲我家女兒名聲。我若求你們放過我們,你們應不該?”
易齊氣得神采漲紅,對易楚道:“事情是我惹來的,我去跟他們拚了,姐放心,我必然不會讓胡家得逞。”又操起掃地笤帚要出去冒死。
易楚展轉反側了好久,耳邊老是繚繞著悄悄的感喟,又翻來覆去地想辛大人未說完的半句話。
易齊一聽就明白如何回事,神采當即變了,將易楚扶到一旁,大步流星地去廚房拿來掃地笤帚,“咚”一腳踹開門,當頭就朝婦人打,“你這黑心的惡妻儘滿嘴噴糞,哪知眼睛看到是我姐做的衣服?光天化日說瞎話,也不怕嘴上生瘡?”
曉望街本就店鋪多,來往得人很多,聽到易家傳來哭聲,還覺得醫死了人,頓時圍了一圈看熱烈的人。
王婆子靠嘴用飯,跟其他媒婆一樣,當然說成很多婚事,但也冇少做將黑的說成白的,將白的說成黑的如許不靠譜的事。
婦人恨恨地踹了兩腳桌子,冇想到桌子是黃檀木的,堅固得很,不但冇挪動半分,反而將她穿戴軟緞繡鞋的腳硌得生疼。
幾人麵麵相覷,又要求,“先生是馳名的刻薄人,街上要飯的病了,您也給治過病,您就當不幸不幸我們,把我們當作要飯的。”
她打得又重又急,婦人躲閃不及,頭上胳膊上捱了好幾下,疼得唉喲直叫。
閒漢們識相地避開,誰知那些人奔到麵前,二話不說揮鞭便抽,幾人立時被抽花了臉。
胡祖母見易家底子不吃這套,一點不在乎易楚名聲,埋冇在內心的屠戶的刁悍被激起出來,當即找了幾個閒漢,一早堵在濟世堂門口,說易家姐妹的渾話。
婦人的話更加清楚――
會是甚麼呢?
辛大人去不去揚州,又要去多久,底子與她半點乾係都冇有。
恰在此時,易齊自西配房出來,見到易楚站在客堂門前,麵色慘白得幾近不見赤色,身子搖搖欲墜,眼看就要倒下去。易齊三步兩步,上前扶住她。
少婦急得跳腳,忙從中拉架,可惜易齊底子不管那一套,連帶她也一起揍。少婦抵擋不及,也跟著動上手。
圍觀的人認出來了。這個臉上香粉、胭脂糊成一團的是四周馳名的媒婆,稱作王婆子的。阿誰仙顏少婦是杏花衚衕胡屠戶的大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