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易郎中找出藥丸,包好,遞給那人,又對易楚,“待會我再去把評脈,重新開個方劑。”
剛纔那眼,若他冇有看錯,易楚固然麵帶笑容,可目光裡儘是防備與防備。
很久,易楚漸漸止住抽泣,卻仍不放手,哽嚥著問:“胡二的傷勢如何樣?”
易楚更加心傷。
冷水激得易齊嘟噥了聲,下認識地側過甚,遁藏著突如其來的冷意。
第三天,易齊的熱度終究退下去,易楚長長鬆了口氣,握著易齊的手,垂憐地說:“這才幾日,臉上的肉都瘦冇了,得吃多少魚肉才氣補返來。”
記得前幾次,她的笑容都是明麗親熱,落落風雅。
晚餐擺在院子裡,易齊並冇有出來吃。她隔著門縫說,在廟會上吃撐了,現在還飽著。
一時,易郎中煎好藥端過來,易楚喚了好幾聲,好輕易喚醒易齊,勉強餵了半碗藥,另有一半順著唇角流了下來。
到醫館跟父親說了聲,又端了盆冷水,攪了帕子給易齊擦拭。
娘分開的時候,易楚才三歲多,已經想不起孃的模樣,隻模恍惚糊地記取娘生得很標緻,身上有好聞的香味,每天極少出門,大多在繡花,也做都雅的絹花。
易楚垂憐地摸著她的額頭,低聲道:“阿齊,都是姐不好,姐不該跟你置氣。”
如果之前,易楚會將麵送到她房裡,可眼下她不想見到易齊。
比平時要粗重和短促。
目睹到易齊額頭又排泄一層細汗,易楚拿帕子擦了,就看到易齊掙紮一下,喃喃道:“姐,我不是成心的,姐,你信我。”
幸虧顧瑤聽顧琛提起易家的事,每天過來幫手籌辦一日三餐,纔不至於讓易家人更加慌亂。
易齊靈巧地點點頭。
易郎中感慨萬千地看著她,“藥裡加了些安神的東西,估計能睡幾個時候,你回房歇息會,還得照顧阿齊。”
兩人不約而同地躲避了廟會那天的事。
易齊卻仍然冇有出來吃早餐。
易楚點點頭。
易齊彷彿聽明白了,沉穩地睡去。
那人“嗯嗯”地頜首,眼神卻甚是鋒利,極快地掃了易楚一眼。
易楚忍不住落下淚來,俯身將臉貼在易齊臉上,柔聲道:“姐信你,姐信賴阿齊。”
易齊睡得很不平穩,時不時驚叫兩聲,又喃喃地喊著甚麼,偶然候喊娘,偶然候喊爹,更多的是喊姐姐。
易楚笑笑,“你好好照顧本身就是對我好了……病算是好了,藥還得吃,方纔已經煎好了,我去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