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躊躇,胡二湊上來問:“阿楚妹子看上了這個妝盒,是挺健壯,掌櫃的,多少錢?”作勢往外討荷包子。

馬車在上千軍士的保護下垂垂遠去,人群也開端漸漸散開。

然後順著攤位,吃了驢打滾兒、灌腸,每人喝了碗豆汁。三個女孩已經飽了,胡二又自去要了碗餛飩。

隔著老遠,就聽到小攤販的叫賣聲、雜耍戲的鑼鼓聲,熟人見麵的應酬聲,交叉在一起,如潮流般當頭而來。

豌豆黃是將豌豆煮爛、嚼碎,加上白糖桂花等攪成糊狀,凝固後切成菱形塊,再放上小片的蜜糕裝點著,既都雅又好吃。

哪有對未出閣的女子說這個的,易楚羞紅著臉拿起妝盒就走。

未幾時,馬蹄聲如雷鳴般由遠及近。

或者明天再來,歸正廟會有三天。

胡二將口袋輕鬆地往肩頭一掄,大步追前麵的胡玫與易齊了。

“好輕易出來一次,還冇玩夠。”易齊分歧意,噘著嘴說,“天氣還早呢。”

易楚一下子看花了眼,先買了一套十二根的牛毛針,又買了八匝絲線,還被易齊攛掇著買了兩塊燈籠錦尺頭,最後盯著隻竹雕的打扮盒發楞。妝盒雕成蓮花式,花分八瓣相疊,盒蓋倒是蓮葉狀,與盒身嵌合得嚴絲合縫。易楚最愛它的圓潤與厚重。

不免有些意興闌珊,遂道:“東西也買了,小吃也嚐了,還看到天子的禦駕,算是不枉此行,現在該歸去了吧?”

賣豌豆黃的商販甚是聰明,見狀亮開嗓子呼喊,“噯!小棗兒豌豆黃兒,大塊的來……三位女人,來兩塊嚐嚐,不好吃不要錢。”

胡玫喘口氣直起家子,“跪了半天,也不曉得皇上到底在哪輛車裡。”

馬車漸近,車頭裝潢的螭龍繡帶映入視線。

易齊拉著易楚催促,“姐,咱也疇昔看看。”

易楚猜想男人先前喝的碗裡定然有甚麼蹊蹺,勉強算是平靜,可胡玫卻很不淡定,雙手抓住易楚的小臂,抓得她生疼。

是不是她的心機底子不在買東西上?

雖不若先頭天子的儀仗那麼浩大,可頭前有頭戴紅纓風帽、腰挎長刀的親兵開道,車旁另有親兵護行。清楚也是權朱紫家。

胡玫雙眼亮晶晶的,“傳聞皇上一早就來了護國寺,現下正要回皇宮。”

胡二屁顛屁顛地跟在前麵,“阿楚妹子,我幫你拿著。”說著撐開手裡的藍布口袋,內裡已經放了小半物品。

榮盛在醫館一貫誠懇寡言,不知在家裡會是甚麼模樣。榮大嬸脾氣豁達倒是好相處,上頭兩個嫂子倒是不知脾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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